文科部的安保嚴密周全,安保部錄有所有在職人員的指紋,當他們發現發簪被盜,第一時間排查的就是內部成員。
誰也沒想到,付知瑤的指紋核對上了。
王科長也犯難,他任職期間還沒做出啥大貢獻,先丟了個文物,這不是讓業界笑話麼?
“你們看這兒——”
元舟指著放置發簪的托盤,那上麵有幾塊米粒大小的皮屑,她撿起,在指尖撚了撚,篤定道,“這是蛇皮。”
“什麼?”王科長驚叫,他最怕這玩意,“難不成是蛇偷的?”
“是黃金蟒。”元舟把皮屑放在鼻尖聞了聞,轉頭看向任輕雨,“我們得回趟郡主陵。”
“好。”他沒有質疑。
王科長不同意,“就你們兩個去?這太危險了。”
“王科長,我們是去抓賊,烏泱泱一群人去不就打草驚蛇了?再說了,您得留著人護看大本營啊。”元舟說。
“行吧。”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那你們注意安全。”
“知道了。”元舟拉著任輕雨出門。
等出了文科部,她才跟任輕雨吐槽,“這賊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故意把蛇皮留在那兒,就是引我們去呢,那更不可能是付知瑤了。”
任輕雨好奇她的邏輯,“為什麼?”
“付知瑤沒那麼多心眼。”
“......”
“咋了,你不同意?”
“同意。”的確如元舟所說,付知瑤做事不喜歡彎彎繞繞,她要偷發簪,多半會明搶,就差給托盤上刻行字:付知瑤到此一遊。
他們乘車前往郡主陵,考古隊已經收隊,現場隻有元舟和任輕雨兩人,他們順著石階往下走。
突然,天空下起了太陽雨。
朵朵烏雲齊聚,籠罩在郡主陵的上方,一束金色的光穿透烏雲,如閃電般劈向地麵。
“啊——”
元舟的身體不受控製,向前栽去,任輕雨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兩人一同掉入石棺。
還不及元舟的意識回攏,她就像被什麼東西拉扯,吸進一個黑洞裏,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感受到,自己在不斷下墜。
不是吧,還來?
她這次難道要重生到貓身上?
‘噗通’
元舟落在地上,周圍亮了起來。
她摸著摔疼的屁股,抬頭打量四周,映入眼簾的是富麗堂皇的宮殿,朝堂上跪著一眾臣子,氣氛肅殺。
龍椅之上的男人,黃袍在身,黑發如綢,他離她很遠,元舟卻覺得她看清了他的模樣。
她打了個激靈,那人分明是任輕雨啊!
這是什麼情況?
接著,‘噗通’‘噗通’兩聲,從天上又砸下來兩人,姬俊落在任輕雨的背上。
這麼大的聲響,朝堂上的人竟置若罔聞,元舟被這樣莫名其妙的境遇逗樂了,她碰碰任輕雨的胳膊,“嘿,咱穿越了。”
任輕雨木著臉揉著腰,暗道,他女朋友就是這點好。
——樂觀。
“師父,你怎麼也來了?”元舟看著姬俊問。
他雙膝跪地,目光直直望著龍椅的方向,如朝聖者那般虔誠跪拜,他說:“吾皇萬歲,請受微臣一拜。”
說著,姬俊的華發逐漸褪去,被皺紋雕刻的麵龐像吃了還童丹,他變成了一位氣質如蘭的青年。
而這青年,正是《陽春景圖》的作者李莪。
元舟意識到什麼,她急忙後退兩步,仰頭去瞅牌匾,宮殿正中央的牌匾上刻著三個字:覃元殿。
元舟僵在原地。
不是開玩笑,她真的穿越了,穿到了覃梁朝。
吾皇......
她站在宮殿之外,隔著眾臣,望向那位九五之尊,原來,他就是徐梟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