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雨頓了下,“向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求助,可以是你的父母,或者戀人,他們也許不會告訴你答案,因為沒有人真正知道你想要什麼,但在交流中,你會因為感受到愛意,有了前行的勇氣。
而這種勇氣,正是青春的獨特魅力。
最後我想說,元舟同學,十八歲快樂。”
台下,掌聲和起哄聲交替不絕。
元舟望著瀟灑走下舞台的任輕雨,真正感受到,他背上的龜殼卸下了。
“哥哥真厲害!”南吾揮舞著小拳頭,恨不得告訴全世界,那個帥逼是他哥。
等到元舟演講完,回到後台,收到了元聶亭送來的兩個大花籃。
一個給她,一個送給任輕雨。
花上插著同樣的賀卡。
——祝宇宙CP永結同心。
“這麼高調?”元舟詫異。
“高調嗎?”任輕雨若有所思,然後,把花籃搬到了後台入口,這樣,過往人群都可以看到。
元舟真服了!
“對了,這兒有你一張明信片。”羅孑遞給元舟。
明信片是從肯尼亞寄來的。
上麵印著大象遷徙的壯觀景象,背後是娟秀的字跡。
——舟舟,這兒的雲飄得很慢,我躺在地上想起了你。祝好。
元舟反複看著這兩行字,笑了起來。
付知瑤獨自去了非洲,以誌願者身份參與動物救援,臨行前,她找元舟告別,說,有人曾經告訴我,你是一個很有能量的人。
元舟想,那個人大概是宋塵生。
“不是他。”付知瑤模仿著那個人淡漠的語氣,“她挺愛管閑事,但是,很有能量。”
明顯是任輕雨。
隻是那時,她和他還是冷戰中的死對頭。
元舟真心為付知瑤感到高興。
她想,廣袤的天地和生機勃勃的萬物總能給出付知瑤想要的答案。
哪怕沒有答案也是好的,這意味著,她可以一生都在路上。
“一會想去幹什麼?”任輕雨問。
“放風箏。”元舟被明信片上自由的氣息感染。
這個季節的確適合放風箏,任輕雨騎著單車載著她,去往南湖公園。
公園有個很大的草坡,他們各自拉著繩子,迎著風往前跑。
跑進了他們充滿希望的十八歲。
明天或者未來還很遠,過去已然成為曆史,這一刻,彼此的陪伴,便是天賜的禮物。
“西西。”
她站在高處大聲喊,“元舟喜歡任輕雨。”
路過的風、蝴蝶、雲朵,皆雀躍地給她回應。
以及,任輕雨本人。
“任輕雨喜歡元舟。
永遠——”
他加重了最後兩個字。
在他們這個年紀,談愛這個字眼太過沉甸甸,喜歡剛剛好,而他願意用往後餘生,和她一起把喜歡演變為愛。
“裴院長讓我下周找他報到,說給我培訓文科部行政知識。”
元舟玩累了,坐在地上,跟任輕雨閑聊,“比起你師父,我更怵裴院長。”
任輕雨笑了下,“我師父也怵他。”
元舟下巴墊著膝蓋,猜不到裴院長這麼做的用意。
文科部私下都在傳,院長要親自培養接班人了。
會是誰呢?
大抵除了枕邊人,沒人能揣摩出這位現任院長的心思。
也許是這個笑起來很好看的女孩,也許是那個有著一頭漂亮銀發的少年。
又或者,是身處遠方溫和卻不失野心的師兄。
但無論是誰,他們必將擁有各自的城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