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宛抿唇淡笑,“當時我行動不便,唯有他出去最合適,沒有誰為誰受傷這麼一說。”
許宛態度緩和下來,左珩一路上就繃著臉,像她做錯什麼事了似的。
她以為他懷疑自己和趙爍有首尾,才會讓宋績他們那麼不在乎她痛不痛。
待平靜下來才想通,與其怎麼樣都痛,還不如快速把人救上去,不然消耗大家體力,得不償失。
左珩找來幹淨衣裳,幫許宛重新穿回去,又去查看她的腳踝。
腳踝腫得老高,不用許宛告訴,也知她是掉落下去崴到的。
他把藥酒倒在自己掌心裏,快速搓熱,“忍著點,會很疼。”
許宛驀地緊張起來,有些害怕地往回挪身,“讓它自己慢慢好行不行?”
“不好利索,以後陰天下雨就會疼。”左珩強行固定住許宛的腳,“很快。”
左珩下手確實很快,寬長的大手瞬間捏住許宛的腳踝,痛得許宛登時就淚流不止。
“左珩,疼,不行,啊……”
“你鬆手,你,你快點,疼……”
許鵑青杏等人皆圍在東正房外,本想進去幫忙,但左珩把房門反鎖,她們也不敢貿然打擾。
朱伍倍感愧疚,拉住馮玄跑到正房廊下探情況,卻見青杏她們紅著臉跑出來。
“咋樣啊?許姑娘沒啥大礙吧?”朱伍直愣愣地追問。
許鵑難為情地窘笑,“應該沒什麼事,你們快回去吧。”
許鵑和青杏幹脆把他們一並拉走,誰也別杵在這聽牆根了。
好不容易給許宛上完藥,許宛也哭累了。
左珩收拾好東西,重新坐回到拔步床邊,“以前從來都不會哭,原來這麼怕疼。”
許宛半靠著引枕躺下去,“所以你知道你之前有多可惡吧,總嚇唬我。”
左珩伸指幫她抹淨淚痕,“對不起。”
長指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劃到胸前,“其實趙爍說的那些話沒有錯,我不得好死的,你跟了他的話……”
許宛騰地一下坐起身,一巴掌扇到左珩臉上,“我們都走到今天了,你還跟我說這些?”
左珩雙唇緊繃成一條線,須臾,啟齒道:“我不讓你還錢,所有家產都給你,不跟趙爍也沒關係,我送你離開豐都這個是非之地。”
“好,你送我去岩疆,我要給格彬做小妾。”許宛氣得火冒三丈,“左珩,你別後悔。”
“格彬也成,比趙爍有氣概,就是不是大淵人,擔心你不習慣。不過你願意,我這就送你走。”左珩頂著一雙猩紅的狐狸眼,說出最絕情的話。
許宛推開左珩,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就要下地。
左珩趕忙製止住她,“等養好傷再走。”
許宛再次流下眼淚,“你滾開,別假惺惺的。”
“宛宛,我……”
“你怕你橫死,我當寡婦?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會白頭到老呢?”
左珩在她身後把人環得死死的,“今晚這件事我猜是趙燁幹的,你們去那片樹林是不是海冰給的提議?”
許宛訝然點首,確實是海冰說樹林裏空氣不錯,建議他們到那裏去散散步。
“不出我所料,趙燁已派人去康王側妃那裏嚼舌頭,為的是讓她對你產生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