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白阿姨,就你幹媽,跟老媽我好了二十多年的老baby你知道吧?”
九月正值大學開學,太陽熱烘烘,祁夏煩躁躁的擠在報到的人群裏,祁媽一個電話打過來,提起了他那個十多年都不怎麼聯係的幹媽。
“知道啊,怎麼了?”
“她剛剛給我來了電話,說小禦也是你們大學,跟你同級,所以,你弄完手續趕緊去幫他。”祁媽言簡意賅的描述了一下事情起始,下達命令。
“等等?你說白禦?”祁夏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
“就是那個,小時候我拿他布娃娃擦腳,他直接給我眼角摳下一塊肉的白禦!?”
祁夏不自覺摸上自己的左眼角,那裏完整的皮膚塌陷了一小塊兒,就是小時候被白禦給摳的,留了永久性的疤,大大破壞了他的顏值!
想到這裏,祁夏的氣憤就爭先恐後的從骨頭縫裏鑽了出來。
祁媽略微尷尬的咳了兩聲,“小孩子不懂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誰讓你賤嗖嗖的拿人家最喜歡的布娃娃擦腳。弄完趕緊去聽到沒。”
祁夏心頭不爽,語氣也不太好,“他沒長手腳?得要我去幫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小體弱……”
祁夏一頓,“現在還脆皮著啊?”
“嗯,開學前兩天才出院,大學人多,報到東西也多,你趕緊去。”
說完,祁媽就不留餘地的掛了電話。
祁夏氣哼哼的收起手機,行啊,去就去唄,看他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小弱雞,出了在心裏憋了十多年的惡氣!
祁夏交完手續,氣勢洶洶的準備去找白禦,忽然他停下腳步。
不是!聯係方式老媽沒給啊!
祁夏又隻好打電話回去,祁媽那邊說等等,她找白蘭要一下。
牛,祁夏豎起大拇指,怪不得能當閨蜜呢,腦子都不太靈光。
兜兜轉轉二十分鍾過去了,祁夏終於拿到了白禦的電話。
他直接撥過去,心中氣焰囂張的構思著怎麼討一討小時候的賬,然後再讓對方求他叫他哥,他才過去幫忙。
結果對方手機跟擺設似的,根本沒人接。
“不是,這小子,怎麼長大了還這麼氣人呢?”
祁夏咬著牙的又打了一遍,這次終於有人接了。
“你好,誰?”
聲音清清冷冷的,怪有點好聽,就像一瓶冰冰涼涼又酸酸甜甜的冰鎮汽水,順著耳朵淌進心口,氣焰都被澆滅了不少。
祁夏清了清嗓子,矜傲道:“我,你幹哥,祁夏。我媽說……”
“不用。”
話都還沒說完,對方冷淡拒絕並且掛斷了電話,祁夏一瞬間傻在了原地。
臭小子敢掛我電話?
那一刻,祁夏忽然逆反心理上來了,他今天還就跟他杠上了!
於是,接下來祁夏打了十幾個電話過去炮轟人家。
白禦煩不勝煩,終於給了個地址。
“等著,就來!”
祁夏充滿勝利感,樂嗬嗬的向約定地點跑去。
隻見樹蔭下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袖男生,樹蔭籠罩著他,斑駁的光影從葉縫裏透進來,灑在他淺茶色的發絲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但他又身型單薄,風一吹過,寬鬆的衣衫裹出清瘦的腰線。
頗有些弱柳扶風的意味。
頭發半長,大體被攏到腦後束成一束,剩下少許,隨著風輕輕舞動,貼在他那張被墨鏡遮去了大半的瓷白的臉上。
祁夏從沒有覺得哪個男的能把一棵樹和兩個行李箱站出唯美畫報的感覺,這小子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