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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夏一個人，沿著街道往學校走，他走得很急，因為心中憋著莫大的憤怒。
白禦小跑才追上了他。
“祁夏你……”
白禦伸手想拉住他的手臂，但在剛碰到的瞬間，就被對方狠狠甩開了！
白禦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有一秒的失神。
祁夏回頭，看見來的人是白禦愣了一下，隨即又緊皺眉頭，埋著頭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白禦垂眸抿了抿嘴角，還是選擇二次跟上去。
追著走了好長一段路，走到他氣喘不勻起來，前方的人才停了下來，對著路邊的垃圾桶猛踹了幾腳泄火後，在馬路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他煩躁的抱著頭，不看人也不說話。
白禦在他旁邊一米的位置跟著坐下，看著一言不發的祁夏，輕蹙眉頭，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兩人彼此沉默著，像是一團烏雲壓在了頭頂，氣氛壓抑又凝澀。
“你是同嗎？”
夜色中，沉默良久的祁夏突然轉頭，繃著臉，目光犀利的看了過來，眼裏帶著深深的探究。
白禦心髒狠狠的跳了一下，生出一股無處可逃的緊張感。
他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發出聲音，但卻不是回答祁夏的問題，而是試探性的陳述：“你……很排斥這個。”
祁夏沒有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他。
白禦感覺，祁夏的心裏或許自己生出了一個答案。
他不想騙祁夏，在喜歡上直男的那一刻，注定了就會有今天。
或被排斥不齒，或被厭惡遠離。
但他還是期待著，祁夏隻是不懂，不了解這個世界，他們是好朋友，是認過幹媽的兄弟，他不會就此厭惡遠離。
而自己，可以帶著他一點點了解這個群體，等著他能接受的那一天。
如果他永遠無法接受……
也沒關係。
暗戀，本來就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他認。
白禦深深呼吸了一口，打算直言相告。
“我……”
“別人的事我管不著。”祁夏的聲音攔住了他。
他轉頭看向前方，夜色朦朧中，隻有一張側臉的輪廓，白禦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了，隻聽見他的話又冷又硬。
“反正我不會是，我討厭別人那樣說。”
十一月的夜晚確實有點冷了，白禦感覺涼意透過心髒，到達了全身，他的手腳也失去了感知，整個人縹緲著，恍恍惚惚。
最後，他微不可察的嗯了一聲，雙手抱膝，把頭埋了進去……
那個夜晚，那條街，祁夏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跟白禦，隻隔著一米。
卻又像隔了一個海角天涯。
他回想了很多事，從小到大，初中時候看見漂亮的女生心生懵懂，高中的時候被女生寫情書的雀躍，到最後，全部都變成了他跟白禦的點點滴滴。
他樂意照顧白禦，樂意保護他，替他出頭，更樂意，對方同樣親密的對自己，把自己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他覺得，這就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現在，他們都告訴他，這不是。
二胖這樣說，連一個陌生人也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