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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被那乾坤袋裏麵堆積如山的靈石嚇住了，好半響才緩過神來，取出一塊中品靈石，在手中把玩，道：“你沒想到啊，以為是個三腳貓，沒想到居然是頭肥羊，嘖嘖，這可奇怪的很了。”砸了兩下嘴，道，“知道這肥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麼？”
江川想了一想，道：“略知一二。”當下將當年雷煙穀、烏蟲、巨蟒之類的情況和自己的推測了一遍。
沈白細細的聽了，道：“你他們兩年前就有可能在雷煙穀活動，而如今又出現了，不定是一直沒走，是不是？”
江川道：“也可能走了又回來了，但是他們總在這一帶活動是沒錯的。”
沈白托住下顎，道：“若是這樣，那就有點意思了，咱們可以研究一下。江川，你有沒有聽過品鑒術？”
江川道：“那是當鋪裏的朝奉們的鑒寶術麼？”
沈白失笑道：“還真差不多，難為你一語中的。品鑒術就是修仙界的鑒寶術，如同煉丹術、煉器術之類的一起被稱為修士九大方術，也就是修仙的九大雜學之一。不過這門方術在散修當中是沒有的，一般隻有修仙大派中會專門培養，一般也隻有那麼一撮人。他們主要的學習方式，就是多學，多聽，多看，多品，對於修仙界的東西達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江川道：“是用來辨認寶貝麼？”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那雙眼睛，可以看見不同形式的寶光，似乎自己沒有係統的挖掘過寶光的品種和強度代表的含義，倘若自己能整理一番，也許他也可以成為一個品鑒術的大方家。
沈白道：“那是一個方麵，的確，從古怪的法寶、材料、草藥、妖獸甚至殘片中辨認來曆，判定價值，是品鑒術一個重要的內容，但是品鑒術一個更常用的作用是‘獲取情報’。”他拿起手中的靈石，“修仙界有許多材料其實並不稀罕，譬如這靈石，雖然值錢，但也不算特別珍貴，但是越是從這些尋常之物中看出不同尋常之處，並且分析出其中的含義，越顯出品鑒術的有用之處。好，譬如，你覺得一個散修應該有多少靈石？”
江川遲疑了一下，道：“幾十塊？”
沈白道：“沒錯，一個像姓何的那樣法體期大圓滿的修士，在散修中屬於高手了，有幾十塊靈石或許不算出奇。但是像你這個水平，法體中階甚至低階的修士，身上的靈石絕不超過十塊。甚至有的散修修煉一輩子，沒見過整塊的靈石，隻有靈石碎片和靈石粉末。”
江川愕然，道：“竟然這麼清貧。”他從孫先生那裏繼承來的靈識也有幾十塊，當時看到那修士袋中大批的靈石，他還以為自己很窮，沒想到放到散修中，已然算是財大氣粗了。
沈白道：“我是散修出身，散修的苦處自然知道的，靈石對於一個初入修仙界的散修，決定是稀缺之極。當然，那些家族弟子又不在其中，然而這兩個人的出身決不會好。記得你過他們豢養的靈蟲是烏蟲麼？”
江川道：“就是烏蟲。”
沈白嗤的一笑，道：“烏蟲……是靈蟲都玷汙了靈蟲二字，這般俗世中的毒蟲對修仙者來，一把火就燒的幹幹淨淨，選擇這樣的靈蟲，實在是丟人至極。倘若這兩個人是修仙家族中人，就算是為了臉麵，也不會要這種蟲子。”
江川點頭道：“這麼他們是散修。”
沈白道：“另有一節，你兩年前那巨蟒怪隻是受傷，並沒有死，反而被一個先高手所殺，這也明，那兩人兩年前的修為遠不如現在，先高手在修士眼中不算什麼，一個法體期中階可以隨手幹掉幾個，大圓滿更是一掃一大片，所以那兩人在兩年前有沒有進入中階還在兩。”
江川順著他語意推斷，道：“所以他們是這兩年突然暴富了。”
沈白道：“就是這個道理。現在我們來用品鑒術看看吧。我的品鑒術是個三腳貓，隻能看出一點信息。來看這個靈石，它棱角分明，內蘊靈氣相當霸道外露，質地卻是不夠圓潤，所以我可以判斷出它是個新坑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