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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表換了裝束相貌,帶著白狐趕到酒樓的時候,還不到午時,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他一向最討厭不守信約,自然這次也不想失信於人。
其實對他來,去不去揭榜做任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但是他還是願意幫助一路同來的張公子和龔淳。不龔淳質樸熱情惹人好感,就憑張公子曾過的:“我不能拋棄我的隊伍”一句話,也足夠他伸出援手。
仙城的酒樓和別的地方不同,看不見任何一個凡人,不管是客人還是掌櫃,乃至於跑堂的夥計,至少也有幾分真氣在身。
如果江川現在開眼的話,大概就能看見一個個的發光體了,不過他沒有開,所以隻看見一個個情形異狀的人類。
在最裏麵的角落,江川看見了梅生和龔淳,兩人要了一桌子菜正在對飲,江川不禁有些汗顏,他至今不會喝酒,看年紀和他相若的龔淳酒到杯幹的樣子,他突然很想一個人人偷偷的把酒量練上去。
拋開這個念頭,江川走過去笑道:“龔兄弟,梅兄,抱歉,在下來晚了。”
兩人都起身,笑臉相迎,龔淳道:“不晚,不晚,你比張七公子來的還早呢。”
江川一看,果然不見張業鵬的人影,不由訝道:“七公子還沒來麼?這可出乎弟的預料了。”
梅生道:“大人物麼,總是來得晚一些。”
江川聽得他口中的酸意,微微一笑,並不接話。
龔淳道:“你剛才看到太嶽道的金光了麼?”
江川道:“那麼大的聲勢,除非又聾又瞎,否則誰能看不到?”
龔淳帶了遺憾道:“聽這一次太嶽道收走了二十個弟子呢,可惜人家根本沒拿正眼看我一眼。”
江川道:“他們隻停留半個時辰,收誰不收誰,那也隻能是和運氣相關聯了。咱們沒有這個命,就好生走擇仙橋吧。”
梅生突然道:“沒有太嶽道的命,就有進入其他七大派的命麼?”
龔淳不滿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川卻聽出梅生帶著幾分消沉,道:“梅兄這是怎麼了,沒有信心了麼?”
梅生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道:“我這是第一次走擇仙橋,來了才知道,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著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你知道一共來了多少散修?十萬,十萬人哪!比我修為高的至少有萬人,而你知道兩大派才招收多少人?告訴你,不超過一百人!千裏挑一,難道還真能挑上我麼?”
龔淳道:“那有什麼不可能,既然能挑上別人,為什麼不能挑上我?”
梅生斜著眼看著他,道:“別人?別人有單靈根、異靈根的資質,你有麼?別人有家族幾十上百人的支持,你有麼?別人走在大街上都有人送玉種令,這種運氣,你有麼?”
江川臉一紅,總覺得最後一句話,自己也合適似的。
梅生又道:“你知道上一次的任務有什麼?八等獸怪金角忽律的獨角、千年靈草月寒桂、高階靈石……這些任務是人做的麼?這不是難為人,要人去送死麼?”
龔淳目瞪口呆,道:“這……這……可是,不是還有擂台賽麼?”
梅生嗤的一笑,道:“擂台賽,沒錯,前五十名可以進入門派,前十名可以作為普通弟子,第一名直入內門……我問你,你法體期大圓滿了麼?你手上有寶符麼?你會威力巨大的秘術麼?你有高等的靈獸麼?一樣都沒有,還在這裏做夢。”
龔淳漲得滿臉通紅,站起身來,怒道:“你……”
江川打圓場道:“好了好了,現在時候已經差不多了,怎麼張公子還不來?”
時候不是已經差不多了,而是已經過了,酒樓裏的人紛紛離開,前去揭榜,一時間酒樓之中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們在內的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