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川聞言，微微一怔，笑道：“不是我的腦袋吧？”
土十孫斜眼，道：“要來幹嘛？”
江川摸著自己的腦袋，道：“也是一顆大好頭顱，不定還值幾個錢呢。”
土十孫撇嘴道：“值錢你自己留著玩兒吧。老頭子另有所求，你那白狐呢？”
江川一愣，指著馬車角落烏漆抹黑的一團，道：“那就是。”
因為白狐紮眼，所以江川以張克身份出現時，就讓白狐以“黑狐”的身份出現，這家夥也是懶散，勾搭了盧家大姐，給江川罵了一頓之後，再不生事，直接睡到自然醒。這時候在馬車裏，也是隨意找了個角落一蜷，他那一身保護色，猛的看起來就像一堆灰炭。
“這裏。”江川一伸手，把狐言從睡夢中拉了出來，“您該不會向我借他吧？”
狐言本來無所謂的聽著，突然瞪大了眼，看向土十孫，流露出不滿的神色。
土十孫笑道：“正是借這狐狸，你借不借？”
江川轉頭對狐言道：“狐言，你先化人。”
狐言就地打了個滾，變成人形，正坐在對麵。
三人都是何等心思，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江川沒有回答土十孫的話，反而讓狐言化人，自是表明狐言畢竟是個靈性精怪，江川不會擅自做主，還需要土十孫自己詢問。狐言心中微動，心道這個主人雖然平時霸道，卻也有難得一麵。
土十孫也無不滿之意，轉頭笑道：“狐狸，跟我走一趟？”
狐言也不囉嗦，直接翻了翻眼，道：“有什麼好處？”
土十孫滋了一聲，道：“什麼人玩兒什麼鳥，跟著這子也學得這麼胡鬧。不過你們狐一族，也都藏著幾百道心思，繞不死人不罷休。”
狐言聽到“狐一族”四個字臉色一變，驟然轉頭，看向土十孫，突然咬著牙道：“我是狐一族麼？老頭兒你又是哪一族？”
土十孫揪了揪胡子，道：“那你別管，和我去一趟如何？帶你見見前輩。”
狐言臉色變幻，終於道：“好，我也去。”
江川心中疑惑，很明顯這兩個人突然有了共同語言，還是他聽不懂得那種，然而他也沒有插手或者刨根問底的意思，隻道：“老土，我這個相貌是狐言的幻術維持，你把他帶走了，我這裏失效，豈不糟糕？”
土十孫啐道：“我呸，我呸。你臉上那點玩意兒也配叫易容術？也配叫幻術？別高手，就是比你高一兩個境界的人，也能一眼看穿，騙騙盧定俊那樣的二貨罷了。老子要是狐，弄出這麼丟人的幻術，早就自紮馬桶裏撐死了。”
白狐差點沒氣暈過去，饒是他顧忌著這裏不是發作的地方，也是破口大罵，隻是聲音不高，道：“老不死的東西，你懂個屁幻術，就你那點玩意兒也敢出來騙吃喝，要不是運氣好，早給人填了福壽板兒了。”
土十孫伸手掐住狐言的脖子，一晃，竟把他打成了狐形，提溜著甩了甩，道：“臭子，敢跟老子強嘴，等你長成了六條尾巴再跟我話吧。”
江川伸手止住，道：“土老，您這麼折騰下去，我可不敢借您了，怕您借出去的是一隻，還回來就成了兩半兒，我找誰理去？”
土十孫一笑，放開了狐言，道：“放心，我自會疼他。”轉頭拿出一瓶丹藥，一枚玉簡，道：“這是六品幻象丹，吃一顆，隨心所欲的變換六個時辰，破生期之下絕無破綻，我這裏還有幾十顆，夠你應付一陣子了。剩下的那個是幻象術，雖然是殘缺的，但是變個臉還是沒有問題的，比這子的三腳貓幻術強大鼻子的爹——老鼻子了。至於其他的報酬……”他拍了拍狐言：“等我放他回來的時候，讓他帶給你。”
江川先不接，轉頭看向呼哧帶喘的狐言，看他一番折騰下來，是不是改了主意，狐言雖然狼狽，還是點點頭，江川接了藥，道：“多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