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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千鈞承重(2 / 2)

良久,沈白的聲音才傳過來,飄飄渺渺,聽不真切:“他們都死了?”

江川怔了一怔,下意識的問道:“誰?”

又是一陣沉默,沈白突然忽的從yin影中坐正身子,笑了笑,笑容一如從前,玩世不恭,嘴角上挑,帶著一絲不知是邪氣還是痞氣的不明意味,目光卻是明亮如寒星,道:“現在正是出門的好時節,既是要出門,你替我辦件事如何?”

江川見他得鄭重,道:“您吩咐。”

沈白道:“幫我去隴西道辦一件事。”

江川愕然道:“隴——隴西道?”那是大昌最邊緣的一道,與南桂道相隔萬裏,同時接壤西戎和大赫,這一去一回,至少要數十日功夫,就算江川打算走遠一點,也沒打算去那麼遠的地方。突然,他心中一動,沈白是故意把他支遠些麼?

見江川不應,沈白臉sè一沉,道:“怎麼,我的吩咐,你不願意去?”

江川見他翻臉,心中憂慮更盛,危機感壓的他喘不過起來?抬頭道:“師父,到底會有什麼……”

沈白目光微微一沉,道:“師父兩個字,你暫時還叫不得。這件事辦好了回來,我收你為徒,倘若有什麼差錯,別回來見我,師徒之份也不必提起。”

江川隻覺得全身發抖,這一刻,實在是太熟悉,曾經有一個場景,雖然人、地、時、事完全不同,但是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相似——那是多少年前,他心中唯一的至親人,孫先生離世之前,與他訣別的時刻。

為什麼會這樣?當時孫先生病入膏肓,就算是江川,也能感覺到那種死亡的臨近,但是這是沈白,不但還在盛年,還剛剛晉升為琢磨期宗師,成為林下洲乃至修真界重要新生力量的沈白!

為什麼,他會覺得,其中的悲險,更比那時猶勝?

更諷刺的是,沈白晉升宗師的酒宴,還沒有辦呢。

“又是……長生殿?”江川抬起頭問道。

沈白嘴角滑過一絲苦笑,突然一耳光閃了過去,淡淡道:“不要自作聰明。”

江川被打的跌倒在一旁,差點嘔出一口血來,不是受傷,而是恨——從到大,從來沒有這麼恨過,隻有這一刻,他才知道恨之入骨是什麼意思。

當長生殿的女人指著他鼻子,頤指氣使的時候,他隻覺得厭煩。長生殿的腳步漸漸緊逼到他身邊,他隻覺得麻煩。當長生殿逼得他忍氣吞聲,背離家園的時候,他也曾覺得氣惱,他本是個很難產生恨意的人。

但是長生殿緊接著把手伸到他身邊的師長親人身上。

雖然江川不懂,為什麼沈白會突然如此悲觀,但他相信沈白對自己的判斷——長生殿會對沈白動手。

原因重要麼?

他隻知道,高高在上,以超凡姿態就要再度君臨修真界的長生殿,馬上就要變成他不共戴的仇人了。

而且是無法阻止的那種,他太弱了。

沈白見江川伏在地上久久不起,心中難受,麵上仍是絲毫不假辭sè,伸手,把一個瓶子扔了出去,道:“這個拿著,出去一趟,除了ing命之外,這個東西也不能丟。裏麵三十六枚丹藥,倘若平安歸來,退還我二十七枚,倘若……剩下的你自行處置。”

江川啞聲道:“那是什麼?”

沈白沉默了一下,終於道:“九sè築基丹。”

江川離開林下洲,卻並不是從洞府門口走的,而是從沈白洞府後麵的傳送陣離開,沈白本身有傳送方麵的神通,當初連江川身上都能設下坐標,何況固定不動的傳送陣?不過傳送陣也隻是送江川離開洞府,回到山門,其他的手續,該辦還是要辦。

送走了江川,沈白坐在洞府之中久久不語,突然伸手,從洞中拽出一匹白布,披在自己身上,仰倒在地上,用手狠狠地砸著地麵,道:“焦大嘴,土老兒,你們兩個妖孽,想必死了也沒有人哭一聲,弟趁著還能喘氣,替你們帶幾日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