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夜晚很空曠,除了鳥叫蟲鳴沒有任何聲響,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望著天上的星星,心情少有的平靜。
“很少能看到這麼美麗的星空。”言景喏察覺到她在微微顫抖,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隨後緊緊抱住她,“小娃,今天嚇壞你了吧。”
“還好。”她淡淡的回了一聲,順勢往他的懷裏鑽了鑽。
言景喏輕輕的歎了一聲,眼神透著幾分默然,“這種槍戰在我成長以來經曆過五次,今天是第六次。”
“為什麼?”
“原因很複雜。”他苦笑了一聲,語氣說不出的寂寞,“或許他們真的很想我死吧。”
沐璃仔細琢磨著他口中的‘他們’究竟是誰,既然他說成長以來,難不成是他身邊的人?想到這兒冒出一身冷汗。
言家的複雜她早有耳聞,但是沒想到會恐怖成這樣,恐怖到對自己親人下手?突然間覺得他很可憐。
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脖子上,無聲的接近他,他們是同類人,她是孤兒,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就是沐琛。
而他雖然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裏,卻比她更加孤單。
“言景喏,我會在你身邊。”
“一直嗎?”
她猶豫了一下,隨後重重點頭,算是答應他,她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喃喃道,“我困了。”
言景喏的喉結動了一下,呼吸紊亂,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手傳遞著不同尋常的熱度,她重新抬起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也滾燙的。
“你發燒了!”
言景喏眸光直直的盯著她,即使在黑夜裏依然掩飾不住眼神裏的炙熱,“我沒發燒。”
她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再次伸手觸碰他的額頭,抿著唇奠定道,“但是你腦袋很燙。”
“我不止腦袋燙,渾身上下都燙。”
她愣了幾秒鍾意識到什麼,騰地坐起來用手做扇子狀在臉頰旁閃動著,喃喃道,“不知道張斐那個笨蛋能不能查到我們的手機定位。”
“應該快到了。”他的聲音黯啞,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沐璃快速背對著他,尷尬的不能自己。
他說的很快倒真的很快,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呼啦啦一群人出現在他們麵前,張鐵張斐急急趕到他們身旁。
“先生,你沒事兒吧。”
言景喏緩慢站起來,“沒事兒,走吧。”
他們手上都拿著手電筒,甚至這群人裏還帶有醫生,擔架,張鐵向來心思縝密,一眼就看到了言景喏褲腿黑了一大片。
“扶先生上擔架,先生腿受傷了!”
聽到張鐵的話沐璃才後知後覺的看向他的腿,本來白色的褲子一條褲腿都被染成了黑色,她的心猛然一跳,呆滯的望著他,這個混蛋剛剛還跟她那麼雲淡風輕的聊天!她完全不知道他受傷了!
一股愧疚油然而生,想說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就這麼遠遠的望著他,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一樣,連呼吸都是疼得。
呆滯的跟他們回了別墅,她狼狽的像是從泥地裏滾爬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塵土,身上被樹枝刮得傷痕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洗了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她便出了房間,醫生正在給言景喏縫合傷口,她躲在房間內的角落,遠遠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