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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輕笑出聲:“娘娘多慮了,從始至終,本王都未有生過娘娘的氣,若說到生氣,也該是娘娘生,而不該是本王。”
楚燁笑得十分客氣,卻又不能掩飾其本來的俊逸,納蘭嫣然仰望半天,也隻覺無語。
“王爺!”墨影從帳外進來,楚燁回身,低沉問道:
“可有發現?”
“回王爺,大事不妙啊,安將軍被慕容遠的軍隊堵在岩峽穀出不來了,方才屬下回來之時,慕容遠雖然未發動進攻,但這是遲早的事情,怕是要熬到天黑,趁著光線暗淡,要將安將軍等一網打盡!”
楚燁不知是望著何處,墨黑的眸子中此時竟然看不到任何漣漪,神色淡然,片刻後方聽他道:
“再探!”
當聽到楚燁並未發動援軍這句話時,墨影也是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但少許之後,便攻進回了一句是,便退下了。
墨影剛走,楚燁隻覺全身乏力的厲害,似乎剛才的鎮定都消失不見,他腿下虛浮,踉蹌後退了一步,好在被納蘭嫣然及時扶住。
“王爺,你可有事?”
楚燁揮了揮手,可臉色卻不是太好看,納蘭嫣然將楚燁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又到了一杯水給他喝了一口,楚燁方漸漸平複。
“皇上臨去之前,便跟本王說,慕容遠定是有個大陰謀,所以這陣子才按兵不動,但是本王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如此。本王昨夜傷口隱隱作痛,一時睡得晚了些,而今早又受了風寒 ,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若本王清醒著,你也不會發生如此事情…”
楚燁的每句話,都是對自己深深的自責。難怪剛才他會站立不穩,難怪臉色會如此難看,原來他是昏迷了,剛醒而已。
可是如今怎麼辦?楚燁重傷在身,還感染風寒,而楚奕又回了京師,如今安之常又被堵在岩峽穀。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對他們十分的不利,而這一切又似乎是早就預謀好了,一環一環環環相扣。
“那你打算如何做?”
若說到不著急,那一定是在扯淡,楚奕走時,將帶來部隊全部留在了這裏,隻帶了幾個隨侍的侍衛跟隨。
而安之常去追慕容遠部隊時,也就喊了幾千將士而已,大部隊自然是留守在營地。
“窮寇莫追,安將軍帶兵打仗多年,竟然也會犯這等錯誤!”楚燁重重歎了一口氣,頗有些惋惜之意。
可一想到安之常先前還活蹦亂跳,說要烤魚她吃,這麼一轉眼間,竟然就被敵軍圍困山穀中,自然十分擔憂。
“我們主營地在這裏,本王此時若是貿然前進,怕是會遭了慕容遠的道,若是他引敵深入,困住敵人隻是一個幌子,其真實目的是為了打擊我方主力軍隊,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便麻煩了!”
“可若是放任安將軍等不管,怕天一黑,真如墨影所言,那又將如何是好?莫非王爺想棄安將軍,想放任被困穀中的將士之生死麼?”
納蘭嫣然突然覺得有股無名怒意騰了上來,語氣上自然是十分強硬。
楚燁未有接話,而是垂了眸,將眼底的眸光掩去,片刻後他沉聲喚了一句:
“青竹!”隨著這一聲呼喚,一個高瘦,穿著和黑色長衫容貌俊秀的男子走了進來。
“屬下在!”
“你帶一萬精兵,在岩峽穀後埋伏,若看到穀外敵軍有對穀中我方將士有任何不利的行動,你便領兵出動,將敵軍殲滅!”
“屬下領命!”楚燁揮了揮手,青竹退下。剛才納蘭嫣然突然冒火,隻是因為她實在是關心安之常以及那些將士的安危,其實她本意並不想朝楚燁發火,她也深知楚燁此時正受傷,還感染風寒。
楚燁輕聲咳了幾下:“今日,娘娘必須待在本王身邊,寸步不離,否則,本王很難保你周全!”
“得了,你現在給本宮好生照顧好自己,就是對本宮最好的守護了!”
帳外豔陽高照,楚燁等在靜等消息,他看似淡然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比誰都急迫的心。
楚奕臨走時,將這裏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他,他若是不能好好守護住,即便哪日到了那邊,也愧對於楚國的列祖列宗。
而所謂的半夜進攻,都不過是好的猜想,中午時分,人最為困乏的時候,突聽見幾聲如炸雷般的轟響,聽這聲音,即便是隔得頗遠,仍舊聽到了悶悶的轟響。
納蘭嫣然本是用筷子在夾菜,突然手一抖,夾到的菜便掉落在桌子上。
“怎麼了?”雖然同樣有不好的預感,楚燁還是平靜的問了一句。納蘭嫣然似乎覺得心莫名抽了那麼一下,然後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