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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番外(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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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韓側妃的想法,恰恰也是慶王所想,所以在收到聖旨後,他非但不喜,反而有幾分氣堵。

為何皇兄問都不問他一句,就將他的嫡長子給過繼走了?

……

禦書房中,身穿紫色龍袍的晉安帝坐於龍案之後。

他麵容清雋,雙鬢斑白,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宛若生。不過在麵對自己賞識的侄兒,他狹長的鳳目中少了幾分冰冷,而多了兩分暖意。

“其實朕本可不用這麼做的,但此舉對你有益,也免得日後受人掣肘。”

“侄兒明白。”

趙琰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過繼是從今他做了皇伯父的兒子,若是日後皇伯父大行,他成了皇帝,自還是尊皇伯父為父。可若是他以慶王世子的身份繼承了大位,頭上卻還有不是太上皇卻與太上皇無疑的人。

要知道大乾朝講究的是以孝為先。

想到府中之事,趙琰的眼色冷了下來。

“還自稱侄兒?”

趙琰忙道:“兒臣明白。”

晉安帝點點頭:“好了,你下去吧,過兩日便是太子冊封大典。”

趙琰恭敬地行了禮後,便退下了。

殿中安靜下來,晉安帝閉目仰首半靠在龍椅上,用手指輕揉著眉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若不殿下去歇一會兒吧?”福成在旁邊聲道。

晉安帝並沒有理他,他揉了會兒眉心,便再無動作,竟是這般就睡著了。

福成歎息了一聲,示意太監拿了條薄褥子來,輕輕地為他蓋上。

*

不知為何,晉安帝又夢到了那個人。

一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人。

明明當初隻是以為有些上心,也沒到讓他神魂夢繞的地步,卻在她死後,知道她就是那個人,竟就這麼記住了,一直記住了。

近乎自虐,在她死後,他才開始真正認識這個人。

他收集關於她的一切,讓人複述她的一切事情,知道她從到大的每一件事。每次去回憶,就好像陪著她走過了短暫的一生。

他身邊的老人都以為他對她用情至深,其實有沒有用情至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隻是後悔,每當看見太子羸弱的樣子,他便後悔一次,就會忍不住去想若是當年他對她多關注一些,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太子也不會成這樣,可以好好的,擁有一個健康的軀體。

錯誤太過沉重,重到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後悔。

他以為當他從府外回來,她還會像以前那樣在那座院裏等著他。他甚至想好了,就算她是晉王妃的人也無妨,他即覺得中意,就養著吧,他並不是沒有手段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誰知等他回來,人卻沒了。

沒在他的疏忽大意之下。

可誰曾想到其間還有那麼一遭事,那一夜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拿著該死的人替她陪葬又如何,沒有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

晉安帝這一覺睡得通體舒暢,無人知曉他已經很多年沒睡得這麼沉,這麼舒坦了。

這些年他一旦睡下,總是會做夢,夢裏的內容千奇百怪,而無一例外醒了之後都會讓他覺得疲憊不堪。

可今日他明明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卻是並沒有那種疲累感。

隨著意識的清醒,他感覺到身邊有個人,眼眸還未睜開,麵色已經冷了下來。

這又是哪個宮女?福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往他龍榻上送女人!

他睜開眼,同時手掌就揮了過去,卻在看到對方的臉後,停駐在對方光滑高聳的白軟上。

那人麵向他側臥著,一頭如雲般的秀發披散在枕上,皮膚白得驚人,襯得那嬌豔欲滴的嘴唇更是嬌豔。

不知為何,他覺得此人很眼熟。

正想著,她已經醒了,眼睛未睜人就偎了過來,嘴裏嘟囔道:“幾時了?你怎麼又想了,每早上不折騰一下,你就不能起來是不是?”

聲音帶著方睡醒的沙啞,軟糯撩人。

隨著她的貼近,本是貼在上頭的大掌頓時深陷其中,可還不等及他反應,她已經鑽進了被窩裏。水藍色的雲鍛金繡被讓撐起了一個大包,他正欲什麼,突然身軀一震就緊繃成了石頭。

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她就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芙蓉麵有些紅,但眼睛依舊未睜,她背過身從枕頭下抽出一塊兒拍子,往上麵吐了些什麼,就又塞回了枕頭下。

“快起吧,別耽誤了早朝。”

著,她又睡了過來,渾然沒發覺身邊的人早已是呆若木雞。

晉安帝好半晌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側首去看她。正是晨光微熹,借著外麵微弱的光亮,她紅豔的唇泛著一種很可口的水光,更顯嫵媚,誘人品嚐。

他猛地一下坐了起來,突然感覺臉很熱,有一種如坐針氈感,所以他下意識就翻身下了榻。

有人走了進來,擱著簾幔問道:“陛下,可是要起了?”

他嘴裏意味不明地唔了聲,很快外麵就有腳步聲響起,他下意識看了看身後榻上的她,竟有一種不想給人看的衝動,轉身將帳子掩緊了。

走上來幾個太監服侍他穿衣,從始至終沒人話,似乎習慣了這種情況,並不想打攪了帳子裏沉睡的人。

直到福成來到他的麵前,他眼中帶著驚駭看著這個幾乎跟了他一輩子的老人。

不過不同之前,現在的福成年輕了許多,也不過四十出頭的樣子,哪裏像上輩子那種老態龍鍾。他曾過讓他榮養,可惜福成不願,要一輩子侍候在他身邊。

“拿鏡子來。”他出自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雖是有人詫異,但還是很快就有人捧著鏡子來了。

是一柄手鏡,一看就是婦人家用的。掐絲琺琅纏枝蓮紋的鏡背和把手,鏡麵卻不是銅製,而是用西洋鏡鑲嵌。照起人來毛發畢現,十分清晰。

鏡中的男子正值壯年,充其量也就三十些許,高挺的鼻梁,斜飛入鬢長眉下是一對狹長的丹鳳眼,此時那雙眼中含著驚駭。

這明明就是還年輕時候的他。

沒有斑白的雙鬢,明明他很早就生了白發。還有,這裏也沒有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