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幹頭發，許弈轉頭又看了眼床鋪。
她烏黑的秀發跟淺色的被子對比很鮮明，窗外淅瀝瀝的雨絲也把清晰的夜色給模糊掉了。
獨特的溫馨感，讓他合上燈光走了過去。
沾床，剛要掀開被子，就聽蔣清雨略有些嫌棄：“你身上全是酒味，再拿一床被子去。”
許弈被她連著冷落，心情不免也受到影響。
但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在她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去涉足其中。
情緒化的人，越這樣越激化。
他沒去取被子，側臥在了她身邊輕聲問道：“心情不好啊？怎麼啦？”
蔣清雨盡管背著身，但知道他沒蓋東西。
燕城天氣開始轉暖，可夜晚還是挺冷的，十來度左右。他洗過澡隻圍了浴袍，連睡衣都沒穿。
人要是萬一著涼感冒，八成會傳染給她。
蔣清雨不甘心的拿手指掀開被角，嫌棄把多餘被子丟在了他身上。
“能通通風不？滿屋子的香水味跟酒味，難聞死了。”
“香水？”
“跟KTV味道差不多。”
許弈聽她這麼形容，解釋道：“我沒去KTV，隻是跟丁筠還有她同事一塊吃了頓宵夜。”
“我也沒說你去了，用不著在這此地無銀。”
許弈不知是真難聞還是假難聞，他自個嗅不真切。
下著雨，通風不現實。
隻好下床過去打開了空氣循環係統。
好幾分鍾後，許弈問道：“還有味道沒？”
蔣清雨不吱聲，裝睡。
許弈身體碰著她軟軟的身子，手卻有點拘謹。隻搭在她柔韌平滑的小腹上，一動不動。
酒沒喝太多，困意就不濃。
呼吸聲判斷，她同樣沒睡。
沉默了一會兒，許弈自言自語：“還挺喜歡下雨的天氣。聽說國內有個城市，每年雨季都會持續好幾個月，有機會想過去體驗一下……”
“記起句詞兒：春雲易成雨，一日幾回陰……用來形容你這個人還蠻貼切的……”
蔣清雨聽著他絮絮叨叨，眼皮動了下。
生悶氣不是辦法，說又不太好說。
她是被網絡上那些捧一踩一的鍵盤俠氣到了，是被撮合許弈跟丁筠那些言論氣到了，也是想到了自己剛跟他在一塊之時遭遇過的網暴……被人罵小三，第三者插足，崇錢媚權。
很不平衡，不是滋味。
自己在他心裏沒許茴重要她認了，人親姐，沒辦法。可不受控製的還聯想了很多，那階段他不回應，由著她被網暴恐怕完全是他出於一種保護於思媛的心態。
憋屈。
許茴的醋不敢吃，於思媛不能談！
許弈耐心，接著把直播結束後宵夜全程講了一遍。
蔣清雨聽煩了，挺突然的轉過身來對視，認真說道：“我感覺不到你愛我了。”
許弈下意識探了探她額頭，不燙。
“怎麼突然有這感覺？”
蔣清雨：“我也不知道。”
許弈被她雲裏霧裏的話和態度快攪暈了。
看了她半晌，問道：“今天忙什麼了？”
“下午約許茴去了趟遊泳館，晚上就一直在看你跟丁筠秀恩愛。”
“你會遊泳？”
蔣清雨牙癢，他肯定是故意這樣聊。明知她想讓他聽後半句，他關注前半句。
許弈：“咱姐今天怎麼有心情陪你一塊玩？”
蔣清雨：“我硬拽著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