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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各樣的鐵錘鐵鉗都被擺放整齊。
今越此時手上戴著剛剛在外麵是晏序禮給他戴上的隔熱手套。
他將一把錘子拿起，老匠人啊啊地點頭。
矮小的身體朝那處燃著的爐子走去，用鐵鉗熟稔地拿起提前燒紅的鐵塊，放到鐵墩上。
他指了指鐵墩上的鐵塊，示意今越看。
等今越將視線挪到上麵後老鐵匠開始用錘子錘打著鐵料。
隨著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鐵料逐漸開始變形。
鐵料的紅光消退時，老鐵匠又將其放進火塘中，拉動風扇手柄鼓風，將鐵料再次燒紅。
就這樣反反複複中，定型完成。
老鐵匠每做完一個步驟，都會停下來讓今越看。
這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晏序禮原本給他搬來了一個板凳要今越坐，卻被今越給拒絕了。
拋鋼、淬火、回火、加工、拋光、澤油。
這一套下來，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今越看得目不轉睛。
原本隻是抱著應對晏序禮想法而來的他，此時卻真的對打鐵產生了興趣。
鐵錘敲擊中火星迸發，充斥著力量感和爆發力，鐵料在錘擊中變薄變形，最後變成了一把薄薄的菜刀。
老鐵匠取下旁邊掛著的一塊黑板，在上麵寫下幾個字。
“好了，試試嗎”
這幾個字寫得十分方正，今越很容易就辨認出來。
今越點點頭，“好。”
老鐵匠擦著汗對他笑了笑，那小孩此時跑過來，用小瓷缸給老鐵匠送了一杯水。
晏序禮也給今越遞來一杯水。
今越喝過後，準備上手試試。
他手上的鏈條限製他的動作幅度，大件是打不了，但他可以打一些小件，像匕首之類的。
今越記憶力很好，在事前就有看過打鐵紀錄片，對打鐵的過程也有了初步的熟悉，剛剛親眼看了一遍全程後，他表示很有自信。
老鐵匠在一邊看著，小孩站在他旁邊，也跟著一眨不眨地看著。
今越已經將口罩給取了下來，但帽子卻還戴著。
他神情專注拉著鼓風機，將鐵料給燒紅。
晏序禮想要來幫他，但卻被今越給拒絕了。
將鐵料燒紅後，他學著老鐵匠將其放在鐵墩上，開始敲打。
手上的隔熱手套已經被他取了下來，此時的他親手握著那把鐵錘的錘柄。
今越手上活動幅度不大，就用速度來跟上。
他專注地看著燒紅的鐵料，如同在看一個稀世珍寶，手上揮舞的動作又快又準。
火星四下飛濺，將今越的紅眸映出了似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此時的今越，哪怕戴著鐐銬，卻像是置身於爛漫星河中，譜寫著火與熱之歌。
這樣的今越，耀眼地驚人。
晏序禮看向今越的視線漸漸癡迷。
今越每一次將鐵料送回淬火一次，老鐵匠的眼睛就亮一分。
昏黃的燈光下，將老鐵匠臉上的溝壑給映照地清晰又模糊，他目光矍鑠，眼中似有欣慰和激動。
小孩握緊爺爺的手，看向今越時，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爺爺開心，他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