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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序禮知道爺爺大抵隻會拿這個當場玩笑話。
但他還是想用鬼神之說來解釋今越的存在，畢竟在老一輩的人心裏，鬼神的存在遠比穿越這事來得更讓人信服。
爺爺果真沒有相信，他摩挲著手裏的一串紅玉珠子，“序禮現在也會逗爺爺玩了啊。”
晏序禮笑得溫和，“爺爺不也老是逗我玩嗎？”
爺爺歎氣，“還是小時候的你可愛啊，現在都不經逗了，騙你一次，現在都會編故事來逗爺爺了。”
晏序禮：“爺爺真的不信鬼神嗎？”
爺爺抿了口茶，“現在都崇尚科學，序禮怎麼還學回去了？”
他笑嗬嗬地說：“不過有個信仰也是好的，但別多信，神這種東西高傲得很，抓不住摸不著，捧著奉著一輩子也撈不著什麼好，信這些守護神還不如去拜拜財神。”
晏序禮看著正堂中供奉的財神像，唇角翹起。
“爺爺不也信神嗎？”
“商賈人家哪有不信財神的？”爺爺揶揄，“但這家大業大哪是神賜的？是你爺爺和你太爺爺打拚下來的。”
爺爺的視線突然在晏序禮臉上定住了，“不過，序禮啊，你剛剛說喜歡男人，這也是騙爺爺的吧？”
晏序禮沒有猶豫：“沒有騙你，我喜歡男人。”
“所以爺爺以後不要再給我找相親對象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這輩子不會和女人結婚。”
這話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說得認真又莊重。
爺爺的臉色嚴肅起來，“這話還是不能亂說，不結婚怎麼行，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晏序禮：“我不需要後代。”
爺爺板起臉：“不生孩子怎麼行！你是現在年紀還小，等你三十歲肯定就不是這個想法了，你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但孩子必須要有。”
晏序禮垂眸：“我既已經選擇了男性，為什麼要犧牲女性來成全我的家庭呢？”
爺爺恨鐵不成鋼：“以你的相貌和身家，有數不清的女人願意和你生孩子，你為她們擔什麼心？”
晏序禮抬眼，問：“當初也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嫁給爺爺，那為何奶奶去世後，爺爺沒有再娶呢？”
爺爺被這句反問問得噤了聲。
晏序禮：“爺爺是覺得我對他的愛不及你對奶奶的愛嗎？”
在晏家，爺爺早亡的妻子是絕對的禁忌詞彙。
爺爺生在商賈之戶，奶奶家境殷實，自幼學習戲劇，門當戶對。
相愛、結婚、生子，每一步都走得令人豔羨。
可在奶奶生下龍鳳胎的第二年，出國演出時卻因飛機失事，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
爺爺抱著奶奶的牌位，過了一年又一年的紀念日，並沒再娶。
在晏序禮看來，爺爺對得起父親，對得起奶奶，對得起撿來的他，但唯獨對不起他的兩個孩子。
對妻子深情的人對孩子卻漠不關心，兩個孩子的成長他隻提供了物質，等他反應過來時，兩個孩子也已經長成了冷漠的大人，成了無奸不商的鐵石心腸。
若是爺爺一輩子都和兩個孩子保持這樣的關係也就罷了，但他卻在兩個孩子二十歲那年，撿回來了尚在繈褓之中的晏序禮。
他像是彌補兩個親生子的遺憾，將所有的愛和關心傾注到晏序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