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青要結婚了。
所有人,包括季青青自己,都震驚了。清晨,村裏所有人的門板上都插著一張紅紙,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季青青和李如夏的婚禮請柬。就連李村小學的課桌上也被發了喜糖,唯獨季青青的辦公桌上是一個硬紙殼的請柬,上麵的廉價金粉閃著青青隻覺得眼睛疼。原本以為是哪家要結婚給自己遞的請柬,也沒怎麼看,拿著教案就準備去上課了。
剛到教室,學生們就圍住了她,爭著對她說“新婚快樂”,“早生貴子”,上節課是語文課,她以為是帶語文的老師和他們講的新知識,便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然而台上的男子卻一臉陰沉。
“季青青,你先和我出來一下。”
這是和她一起下鄉支教的老師,他負責教語文,而青青負責教英語,除了了這一層關係之外,他們還是大學期間熱戀的男女朋友。
陸遠之直接把那張大紅紙摔在她麵前,上麵寫著季青青李如夏結婚請柬,陸遠之鐵青了個臉。
“我就回去接交了個報告,一回來你連結婚對象都搞好了是吧,季青青!”
季青青此時也是滿腦問號,別說是和這個叫李如夏的人結婚了,她壓根和他也沒見過幾麵啊。
過了一會兒,陸遠之緩了緩語氣說:“等會兒你自己挨家挨戶解釋去吧。”頓了頓“要是你還想和我繼續下去的話。”
陸遠之轉過頭說:“這節課我先幫你上了。”
季青青二話不說直接跑到李如夏家裏,與之前第一次來時破破爛爛的景象截然不同,房屋被粉刷一新,內外被貼了大紅喜字,張燈結彩的,喜氣洋洋。見季青青來了,李媽媽笑著。
“青青來啦,快來坐快來坐。”李媽媽是季青青來村裏支教第一個照顧她的人,當時季青青剛來這裏,在上海生活十幾二十年的小姑娘,光是走山路就差點崴了青青穿著高跟鞋的腳。
季青青就是這個時候遇見李媽媽的,當時李媽媽趕著牛車準備去山裏打柴,遇見了正在路邊揉腳的季青青,一問才知道是來村裏支教的知青。季青青就這樣坐著李媽媽的牛車,順利趕到了村裏,李媽媽還拿出了之前采的草藥,揉碎了叫季青青敷上來緩解腫了的腳。如此恩情,叫滿心怒火的季青青此時也不好發作。
但她還是問了一下
“李媽媽,李如夏在嗎?”
“還叫李媽媽呢,現在該改口叫媽了啊,青青。”季青青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解釋,此時也隻能笑著掩飾尷尬。
這時李如夏從後麵走過來
“怎麼提前來了,這麼迫不及待了?”
李媽媽笑的更開心了
“你倆進屋說話,讓新媳婦站在外麵是什麼事。”
季青青硬著頭皮跟著這個叫李如夏的進了屋,關上門,她再也憋不住了。
“李如夏!結婚是怎麼回事,就算是開玩笑,你這玩笑開的也太過了吧。”
坐在藤椅上的李如夏隨意的放下二郎腿
“怎麼了,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