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麥暗暗鬆了口氣。
最大的擔心沒有了。
中情局策反留美學生這種行為已經存在了好幾十年，從來沒有間斷過。曾經有一句笑話是這樣的：十個赴美留學學生當中有八個學成留了下來，還有兩個成了中情局的情報收集員回到了國內。
話是很誇張，但至少明了過去當前以及未來中美情報戰的形勢。
張勤成沒有被策反，這去掉了李麥最大的擔心。若是已經成為中情局的雇員，就像被塗抹上了墨水的白紙，再怎麼消除都無法徹徹底底。這在中國當前的環境裏是非常要命的——涉及到這一方麵，就算李麥背景嚇人，也不可能確保張勤成的永遠清白。
而讓李麥欣喜的是，張勤成殺了佛羅拉。
也許對張勤成來這是一件再沒有的壞事，驚恐的源頭。但對李麥來，這恰好是證明張勤成政治過硬的最有利的事實。
泡了點茶，給張勤成倒了一杯，李麥沉聲道，“先喝點茶，調整一下情緒，不必過於緊張。你隻是殺了一個利用美色進行策反工作的女間諜，僅此而已。”
張勤成抱著腦袋，痛苦地，“我很愛她，可是不殺了她我就逃不掉，我真的沒辦法，我也不想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不想這樣……”
站起來走過去，李麥輕輕拍著張勤成的肩膀，看著這個才二十歲的年輕人在嚶嚶哭泣，輕輕歎了口氣。
“沒事了，回到國內就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李麥沉聲。
張勤成痛苦地搖晃著腦袋，“我很愛她，佛羅拉，我很愛她，可是……”
“可是那些都是虛假的表象。”李麥沉聲道，“按照你的講訴，我可以分析出，佛羅拉是有目的地接近你，她是一個非常老道的間諜，針對你的計劃很完善也很典型，按部就班一步步地把你引入局中。”
張勤成慢慢抬起頭來，看著李麥。
李麥扯了扯嘴角，，“你最好不要認為她對你真的存有感情。這樣的女人在你看不見的時間在不同地方和無數不同的男人上床，所有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獲取情報。即便她真的對你投入了感情，那也是一起買賣。如此，你還認為你愛她她愛你，還是純潔的嗎？”
張勤成的心隨著李麥的話一片一片地碎開去，幻想和憧憬破滅，給予這個二十歲的夥子強烈的打擊和震撼。就好像給他推開了另一扇門，他能夠看見社會上存在的但是之前他並未看過的血淋淋的現象。
“對於一個間諜而言，最好的歸宿是死於一起震驚世界的情報案中。但歸根結底，都是死亡。你殺了她，為我們國家的情報戰去除了一個頗具威脅的女間諜，也讓她提前結束了痛苦。”李麥冷血地道。
坐下來，李麥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道，“你不用擔心中情局的人會找你麻煩，他們的手伸不到這裏來，也不會有更多的精力去管一個已經死亡的女間諜。死去的間諜就不再有價值，不管他是怎麼死的。”
“好了，不要有心理負擔。下麵我們應該解決你的事情了。”李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