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人也不會有誰主動談及他。
所以他對容時也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直到他13歲生日那天,他目睹了母親捅傷父親的全過程。
隻是年紀太小,他有些發懵的愣在原地。
直到傭人過來將他拉回房間,他才有些清醒過來。
在他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同樣的愣神的小男孩。
直直的盯著他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不過當時的牧星河,也沒有心情去想那麼多。
隻是呆呆地跟傭人回了房間,自行消化著內心的痛苦和悲傷。
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發現門口被人塞進來了一張紙。
上麵畫著一個月亮和無數的星星,彎彎大大的月亮高高地在紙上掛起。
無數的星星圍繞著他,卻被月亮的光芒掩蓋,顯得有些發灰。
隻是在月亮的右下角,有一顆小小的星星被人畫上雙手,試圖托起月亮。
而它卻顯得黯淡無光。
牧星河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它,眼眶裏不由自主的湧出了淚光。
雖然不知道是誰畫的,但他都十分感激這份心意。
他看懂了,星星想要安慰月亮。
但是無能為力,隻能暗淡自己幫助他。
他一直不知道是誰畫的,但是後麵發生的事太多了,他壓根無法騰出手腳去查找,隻能放任自流。
直到這次,他翻到了那本詩歌,發現了那句話,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幅畫。
在問了傭人之後,他終於知道了這是誰的畫。
有些不可思議,但又確實是情理之中。
是容時。
知道後,他模模糊糊也會回想起自己和容時的相處。
為什麼小時候會去安慰他?
為什麼長大後會去針對他呢?
不過細細想來也許不是針對吧,隻是一種渴望?
一種尋找同類的渴望?
小時候的容時常常躲著他,但是長大後的容時恨不得一天三頓都在他麵前。
不停地想要和他見麵,說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導致他煩不勝煩,最後惹得他徹底發飆了才好一點。
他也一直認為容時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不願在和他多交流。
這次的發現才讓他開始改變自己的想法。
也許他隻是比較孤獨,想要找一個人分擔自己的痛苦和陪伴。
而他又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在最初他才總喜歡纏著他不放。
特別是在林嘉出現後,就把矛盾轉移了。
他想繼續維係他與自己的這種痛苦的聯係,所以想要聯合人搞走她。
不過在牧家的大染缸裏,容時學到的最多的也是利益。
隻要利益給的足夠多,他完全可以放下自己的悲傷,同牧星河一起作戰。
特別是在牧氏這塊巨大蛋糕下,他怎麼能夠不心動。
畢竟,牧星河是虛無的,而牧氏,卻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牧星河很放心同容時的合作關係。
沒有人是傻子,會選擇主動拱手自己的利益給別人。
林嘉聽完,也不再言語,隻是安心的躺在牧星河的懷裏,等待著花苞綻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