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姝緩緩走進屋內,看著眼前床榻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黎皖寧,無情嘲笑。
“害人之心不可有。”
“姐姐,你還不肯原諒妹妹嗎?妹妹隻是跟婢女聊天之時,不小心被怡王殿下聽見了而已。”黎皖寧低聲啜泣。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可就會誤以為你想念茯背蟲了哦。”黎瑾姝明明語氣溫柔,可就是瘮人。
“不,不,姐姐,你別這樣對妹妹,我知道錯了,真的。”
黎皖寧突然像是瘋魔了似的,尖叫又掙紮。
剛踏進門的顏書玉,也著實被黎皖寧嚇了一跳。
黎沉懷忙扶住自家夫人,冷斥:“黎皖寧,你鬼哭狼嚎什麼?都嚇著你母親了!”
黎皖寧睜大了眼,似是不敢信,被責怪的竟還是自己。
“是寧兒失禮了,母親,寧兒隻是被嚇到了,想到一些…一些可怕的場景。”黎皖寧掙紮著要起身行禮。
“罷了罷了,你躺著歇息吧。”顏書玉語氣中滿是無奈。
她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忍著不打罵黎皖寧的?
嚇到了,還什麼可怕的場景呢,裝模作樣。
她還是太過心慈手軟,得改改了,不然該連累寶貝女兒了。
“多謝母親體恤寧兒。”黎皖寧蒼白一笑。
“姝兒,你怎的也來了?”女兒最是討厭黎皖寧了,怎麼如今倒一反常態來看她?
“閑來無事,前來尋開心。”黎瑾姝直言不諱。
“姐姐…”黎皖寧咬著下唇,臉色更是蒼白。
“姝兒。”黎沉懷看了黎瑾姝一眼,可並無責怪之意。
這孩子,竟說大實話,也不知道稍微做做樣子。
突然,黎皖寧尖銳的喊叫聲傳來。
“啊!好痛!心口…頭…啊!”黎皖寧躺在床上,不斷掙紮。
“去傳太醫。”黎沉懷冷靜點吩咐。
雖說他女兒的醫術很高,可他想,她肯定是不願替她診治的。
那他自然不能讓女兒去看看,不然壞了女兒心情,也就惹到了自己夫人。
這樣,他可就慘了,說不準晚些連睡覺的地兒都沒了。
不妥不妥,還是傳太醫最為穩妥。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按住你家小姐,別讓她傷到自己。”顏書玉看著那群站著不動的下人發怒。
“是。”幾個婢女合力按住黎皖寧。
很快,太醫便來了。
太醫查看一番後,說道:“黎二小姐,這是中了那茯背蟲之毒,又落水受了風寒,這才引起惡化。”
在圍場時,黎瑾姝痛毆黎皖寧之事,被黎家一同壓了下來,對外一致稱,黎皖寧是在圍場時失足落了水,還被茯背蟲咬了。
黎瑾姝輕笑,確實是茯背蟲無疑,可那好解,隻要是略通醫術之人,便都能解開。
可問題,根本不是出在茯背蟲之上,而她昨夜讓白凝送來的熏香才是罪魁禍首。
就算這毒解開了,可隻要熏香在,餘毒就不會清除,黎皖寧就得日日受折磨。
讓她也嚐嚐阿槿所受之苦。
“還請相爺和夫人放心,老夫定當盡心治好黎二小姐。”
“有勞太醫了。”
宋管家按太醫的吩咐抓了藥,才將太醫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