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便利店出來的時候，賀霄還有點恍惚。
他沒想到像顧譽這樣看起來酷酷的男生，會喜歡喝AD鈣奶。
這種特質像是印證了網絡上很流行的一個詞——反差萌。
視線總是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可能是因為看得太明顯，顧譽眉頭皺了起來。
他嘴裏含著吸管，聲音含糊，但還是能辨認出來具體說了什麼。
“老看我幹嘛？”
賀霄輕咳一聲，不自知地別開視線。
解釋道：“沒有。”
顧譽似乎不太相信，“嘖”了一聲。
賀霄都做好了要去給他道歉的準備。
誰知道下一秒，一瓶AD鈣奶塞到了他的手上。
“送你一瓶行了吧？”
他手上拿著一整排，這是從上麵拆下來的一瓶。
瓶身上還沾著些他手心的餘溫。
現在還是冬天，晚上降溫又刮著風，賀霄怕那點餘熱會被吹散。
暗暗收緊了掌心，像是想要讓這餘溫多停留一些時間。
與此同時，又溫聲開口道：“謝謝。”
顧譽又把一根吸管給拆了下來。
“要是換做別人，我可不給。”
話裏的護食意味很重。
賀霄愣了愣，旋即瞳孔微微收縮。
他抿著唇，而藏在這變化不到的表情之下，是他幾乎已經掀起驚濤駭浪的內心。
顧譽個子稍微比他矮一些，但步伐格外快。
跟腳下生風似的。
晚風同時從他的臉上拂過，將額前的碎發微微吹起。
他咬著吸管聲音含含糊糊地繼續補充一句。
“我這個人比較護食，一般都喝一整排的。”
顧譽從小就喜歡喝這玩意，喝了這麼多年就沒有膩過。
每次去超市或者便利店，看到貨架上擺著AD鈣奶的時候，總會拿一排下來。
他剛才的話順著風，鑽進了賀霄的耳朵裏。
明明是接近零度的冷天裏，寒風朔朔的，他卻覺得心裏格外暖暖的。
唇角忍不住翹起。
他快步跟上走在前麵的顧譽。
“一會兒去哪，我感覺回小區不太安全。”
雖然說那房東已經被扣在了警察局，但也難保會不會有他的家人來報複啊。
而人在睡覺的時候，警惕性是很低的。
那小區的安全性也不太夠。
賀霄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
顧譽早就做好了打算：“隨便找家酒店住下吧。”
他包裏帶了需要的證件還有換洗衣物。
賀霄撓了撓頭發，聲音有點低，但還是能讓人聽清楚的。
“我證件還在出租屋裏。”
本來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場意外，他下班回來，偶然看到樓梯轉角的情況。
自然也沒做什麼準備。
“要不你先去找個酒店吧，我先回去小區拿證件。”
顧譽“嘶”了下，忽地勾住賀霄的脖子，把人勾了過來。
“來來回回多麻煩，算了，今天就當我請你了。”
賀霄：“啊？”
等服務員把他們帶到房間的時候，他才明白意思。
顧譽開了一間標準雙人房，裏麵正好兩張床。
他指了指靠門的那張：“我睡這張，你睡裏麵這張。”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顧譽抱著臂，遲疑地轉頭看向他：“難道你睡覺打呼嚕，還是夢遊，亦或是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