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一切正常，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隻是為什麼會感到這麼疼呢？”
牛桂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鞠重光的身上給了她太多的驚喜，要不是出於人道主義，她可能真想在鞠重光身上多做一些實驗好好研究一下了。
她從急救包裏摸出一板止疼藥，取出其中的一粒，就著麗麗之前端過來的那杯水給鞠重光喂了下去。
片刻過後，鞠重光的情況才得以緩解。
“段大哥，你回來了……好久不見……”
鞠重光感覺好受了很多，餘光一掃，便看見了身邊的段長勇，內心五味雜陳。
他們兩個之間，最早的相識，還是在一次偷肉的交情上。
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整天吃野菜喝水過日子，鞠香靈的營養跟不上，所以鞠重光不得已才會去段大哥的肉鋪上順兩塊豬肉嚐嚐鮮。
一次兩次都沒有什麼，鞠重光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技藝比較高超，甚至還有一點沾沾自喜。
次數一多，就被段長勇給抓了個正著。
才發現根本不是自己的技藝有多麼高超，而是因為自己還小，一次兩次段長勇發現之後也沒有計較。
但是看自己好像還偷上癮了，就打算好好教育自己一頓，免得偷盜成性，到時候誤入歧途。
“你為什麼三番兩次地偷肉？是覺得我沒有發現嗎？”
那時候的段長勇叼著一根煙，臉上的表情狠厲，看上去有些可怕。
鞠重光死死地護住了胸前的肉，不讓段長勇拿回去，也沒有選擇回答，隻是一直盯著段長勇的雙眼，不肯鬆手。
他的心裏想的是家裏的鞠香靈，她還在家裏滿心期待地等待哥哥回家給她煮肉吃。
雖然不知道哥哥是從哪裏弄來的肉，但是她可崇拜自己的哥哥了，能夠給香靈弄回來那麼好吃的肉肉。
鞠重光手中握著一隻破舊的塑料袋，食指之間夾有幾片泛黃的肉。
“把這些肉交出來，偷來的東西就是你的了嗎？”
說著，作勢要把鞠重光手中夾著的幾片肉給搶過來。
鞠重光的臉由於激動異常顯得通紅，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委屈：“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自私！為什麼不讓我拿一塊！這是我妹妹的肉！”
話音剛落，眼前灑過零星的煙灰，段長勇突然惡狠狠地甩出手來，狠狠地拍在他的手上。
鞠重光瞬間感到一陣劇痛，手上的塑料袋和那幾片肉一起摔落在地上，肉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他慌忙起身去撿那幾片肉，再次死死護在胸口，眼淚滴答滴答地掉下來，他無助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可他又不能鬆手，這一鬆手，今天就又沒有搞到任何食物，鞠香靈就會很難過。
雖然她不會明說，但是做哥哥的還是能夠察覺到她的小心思的。
一個不想讓哥哥擔心，一個不想讓妹妹傷心。
見狀，大叔決定換一種方式解決問題。
他蹲下身子，溫和地問道:“小朋友，你這些肉是從哪裏搞到的？是不是有人給你的呀？告訴叔叔，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