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手裏提著一個紅色的禮盒,盒子很高級,包裝嚴實。
裏麵是一套首飾。
安寧年輕時候是珠寶設計師,這幾天她加班加點設計了一套,很快也趕工作出來了。
一條項鏈還有手鏈。
細碎的粉色鑽石鑲嵌整條手鏈,鑽石在自然光還是日光燈下都映射著淡淡的光芒,無數光芒彙聚,手鏈漂亮耀眼。
還有一條項鏈,上麵是一顆大大的粉色珠寶,看似奢侈卻不顯得俗氣,反而是一種富家千金既視感。
這套珠寶,價值千萬。
從謝行鶴小時候,安寧就特別希望能有一個姑娘,隻是她生謝行鶴的時候差點難產,謝岸便不允許她要二胎。
對於沈枝意,她現在是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去疼愛,想把最好的一切給她。
謝行鶴屋裏頭那套粉色的四件套是安寧親自準備的。
第一次以謝行鶴的母親正式和她見麵,安寧還有些緊張。
安寧有些手足無措,想起自己早上特意買了一束鮮花忘記拿出來給她了。
“陳嫂,你去幫我早上買的花拿過來。”安寧命人去拿花。
項鏈太過惹眼,等著以後有場合的時候再戴。
沈枝意想先把那串手鏈戴上,安寧拿起那條手鏈,小心翼翼的戴在沈枝意的右手腕上。
她的手腕很細,能清晰的看見骨骼。
“謝謝,阿姨。”
安寧低著頭,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神情很快就恢複。
她叫謝老太太奶奶,卻叫自己阿姨,安寧想是不是自己給她留下了陰影。
謝老太太眼尾的皺紋明顯,笑嘻嘻的拉著沈枝意的另一隻手,“叫什麼阿姨呢,該管叫媽啦。”
沈枝意聲音露出緊張的情緒,柔聲微囁,“媽……媽。”
不僅是因為緊張,更是因為她對這個詞語的陌生,她好久沒有對一個人,喊過這個詞語了。
安寧眼角嘴角的細紋在這一刻浮現,抿嘴笑得含蓄,她高興的應答,“唉。”
飯桌上,謝家人太熱情,她的碗已經堆積成小小的山丘了。
沈枝意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謝行鶴,謝行鶴歪著頭,看向她,他的眼裏全是她。
他微微眯眼,垂眸看著她,抬手將她擋在眉眼前的發絲挽到耳後根,不自覺的泛起笑意。
尾音上揚,語調幹淨,“嗯?”
沈枝意看著自己的碗然後又看向他,麵露難色。
謝行鶴挑眉,他知道了。
趁著幾個人談笑的間隙,謝行鶴不動聲色的將她的碗換在自己麵前。
這一個小動作,被安寧看的一清二楚。
安寧沒多想,以為就是兒子想吃,開口訓斥,“這麼大人了,自己不會夾嗎。”
沈枝意看了一眼謝行鶴,那杏眼水光瀲灩,好像在說話一般。
他了解她,這個眼神就是在問,“怎麼辦?”
謝行鶴輕咳一聲,緩解尷尬,“我挺喜歡吃的。”
沈枝意口味偏甜口,謝老太太親自做了幾道甜口菜,荔枝肉、糖醋排骨、鍋包肉。
幾雙筷子還是不停往她碗裏添菜。
沈枝意隻好猶豫的開口,“奶奶,媽媽,我有點飽了。”
謝老太太恍然大悟,“好好好,飽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