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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偏大的屋子裏燒著煤油燈，比其他地方亮堂很多。齊霽穿著李桂蘭的衣服走進來，讓人眼前一亮。
“剛才那塊兒暗，俺都沒看見！這閨女就是水靈，穿俺這紅褂子比俺年輕時候結婚的時候穿的好看多了！”
李嬸把齊霽從頭到尾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柔和的眼神裏充滿了對過去的懷念。
王鬆野這時候把齊霽用過的水提出去倒掉，一進屋就看到眼前穿著喜慶的女人。紅色的衣服在昏暗的光線下，映襯著齊霽的小臉，多了一種朦朧的美。
一時間，他竟看呆了。
“野子！野子！今天下這麼大雨，一會兒還回縣城嗎？”
李桂蘭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有些擔心兒子一會兒怎麼走。
“我可以明天再回，我一開始和師傅請的假就是到今晚，明天早上早點走來的及。”
王鬆野把目光從齊霽身上移開，斂下眼眸，淡淡回道。
齊霽正在和紅糖薑水做鬥爭，她實在是不明白，這玩意兒明明聞起來香甜的很，喝起來口中卻隻有生薑那股辛辣刺激的味道。
皺著眉屏住呼吸，她才勉強喝下第一碗。剛想和李嬸說一句一碗就夠了，不需要第二碗了。
結果生薑味直衝衝往上頂著她的喉嚨，一張嘴，差點吐出來。
“喝完啦，嬸子去給你再倒一碗，驅驅寒晚上好好睡一覺，才不容易生病。”
李桂蘭剛才一直看著自家兒子，沒注意到齊霽難看的臉色，拿著空碗就往廚房走。
齊霽好不容易才把那股令人難受的薑味壓下去，見李嬸又去給她倒紅糖薑水了，隻能眼巴巴看著王鬆野。
王鬆野接收到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什麼也沒說，也站起來去廚房。
齊霽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李桂蘭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野子說他給你弄，說讓俺也好好休息休息，心疼俺過幾天要秋收。”李桂蘭的語氣裏滿是對自家兒子的欣慰。
王鬆野回來的也很快，直接把碗放在齊霽麵前：“喝吧，不夠再跟我說。”
齊霽有些生氣，他怎麼這樣！出去的時候自己還給過他眼神求助的！
看著李桂蘭柔和的眼神，她剛想說出不想喝的話，一張嘴鼻子一抽，就聞到了麵前碗裏香甜的味道。
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王鬆野一眼，齊霽慢慢捧起碗，喝了一小口。
好甜！而且沒有薑！
突如其來的幸福，簡直讓齊霽要笑出來。她將臉埋在碗裏，悄摸露出兩隻眼睛，向王鬆野眨了眨眼。看到他的嘴角輕微向上揚起，收回視線，一口氣把香甜的紅糖水全部喝了下去。
“還要嗎？”王鬆野的聲音適時響起。
“不要了，喝完身上很暖和！”齊霽咧著嘴角衝他笑，看著他把自己用過的碗拿走，雙腳在炕沿晃來晃去。
李桂蘭看著兩人自然熟悉的相處方式，高興得合不攏嘴。齊霽這閨女她是真喜歡，要是能和自家兒子成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