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枚拳頭大小潔白的蛋躺在沙坑上。
秦銘隨手將沙蟲放下,從沙坑裏扒出這三枚蛋,用手隨手敲破一枚。
紅色的蛋黃和透明的蛋液帶著幾分腥味,流淌進秦銘的嘴裏。
一分鍾後,秦銘手裏隻剩下最後一枚沙蟲的卵。
他有些戀戀不舍將目光從這枚卵上移開。
兩枚沙蟲蛋已經能夠給他提供足夠的水分和營養,沒必要再浪費一枚沙蟲卵的,優秀的獵人會控製住自己的欲望。
秦銘一屁股坐在坑底,今晚,他將會在這片沙坑裏度過,晚上還需要將沙蟲處理幹淨。
這隻沙蟲明顯處於成年階段,粗糙的皮囊,肥碩的身軀,無一不彰顯著它的肥美。
秦銘右手持刀,從剛剛紮入的背部開始肢解這隻沙蟲。
沙蟲雖然沒有什麼毒囊,但它的內髒最好不要食用。
隻有在荒野上遊蕩的變異人和荒奴才會進食這些下等食物。
秦銘現在不缺食物,他是不可能去嚐嚐那些惡心的內髒的。
幾分鍾後,沙蟲便被分割好了。
秦銘麵前左手邊是一堆白花花的肥肉,這些蟲肉大概有四十斤左右。
蟲肉雖然看起來肥碩,但是肉質確實營養多汁,沒有太多的油膩。
在鈴鐺小鎮上,這些新鮮的肉食可以換來四十銅幣。
至於這枚沙蟲卵更是能換到十枚銅幣。
這也是秦銘為什麼要保留這枚沙蟲卵的原因。
這些肉食來不及帶回鈴鐺小鎮了,隻能趁著夜晚餘溫盡快處理了。
剩餘的內髒,秦銘又刨除出一個沙坑,掩埋掉了。
這些內髒氣味太重,如果不趕緊處理,荒野上可有的是對這些玩意有興趣的荒獸。
秦銘當然不想招惹麻煩,他很快就處理好了今天的戰利品。
破壞掉的沙穴,也被秦銘修理好了。
僅留下一個碗口大小的呼吸孔,沙洞隨著最後一抹餘光的消逝,徹底進入了夜晚。
而夜晚才是最難熬的。
一些在白天裏休養生息的動物都活躍了起來,秦銘從頭頂的腳步聲能推斷出這些生物的樣貌。
腳步較輕的,步伐跨域較小的是沙狐。
隨後步伐較大,喘息聲較大的是沙狼。
幾隻沙狐在洞口附近來回走動,似乎在搜尋獵物的氣息。
秦銘降低自己的呼吸聲,避免被沙狐察覺。
沙狐他當然是不怕的,沙狼就不好說了,這些殘暴的生物使得他記憶深刻。
他背部幾條十幾厘米的傷疤就是沙狼留下的。
所幸沙狼沒有發現他,這幾隻沙狐很快就吸引住這些沙狼的興趣。
月光下,一場生死狩獵開始了,而這種情況在這片荒野上到處都在上演。
隨著夜晚的深沉降臨,氣溫也逐漸下降,到了半夜,溫度甚至降到零下十幾度。
秦銘從洞口的月光看見自己鼻孔噴出的熱流迅速變成白霧。
所幸今天進食了兩枚沙蟲卵,這些高營養的食物使得他能夠抵抗寒冷。
快淩晨的時候,秦銘終於放鬆下來,進入休眠。
那些在夜晚遊蕩的動物都紛紛在太陽升起之前趕回巢穴。
太陽的溫度會在短短幾十分鍾將冰冷的沙土烤熱。
到了正午,一些來不及趕回巢穴的生物甚至會被烤成幹屍。
隻有在荒野上足夠成熟的生物才能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