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幾個築基去攻破陣法,他消了法力落在地上,去將侄子的斷臂找來拚在一處,就地攏了土,扯了塊墓碑給其題好了字。
其餘修士,再怎麼也不是自家人,體麵還是要有的。
傳音落入耳中,大陣已然破去,隻等他這正主到場了。
“好!好……”
溫驊收刀入鞘,駕著風飛了一陣,落在院前,其餘人則候著沒有進去。
他推開門,並不擔心有什麼布置,兄長對敵都是光明磊落,向來不屑用這些手段。
溫譽穿戴整齊,此時正在拿著掃帚打掃庭院,頭上的白發盡數化成烏黑之色,精氣看著很是充沛。
溫驊曉得他這是孤注一擲,卻還是看得怔住。
那時兄弟三個飽受欺辱,兄長築成仙基時,便是這般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突然羞愧起來,方才的喜形於色僵在臉上,想問的也都堵在嘴裏,不能問出口了。
“二弟,你受人蠱惑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落在溫驊耳中卻是覺得刺耳。
自家兄長到了這時,還在說教自己,還是覺得他愚蠢。
“大哥,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他伸手欲要拔刀,手腳卻忽的軟綿無力起來,心中頓時一驚,便是燃燒仙基都做不到了。
溫譽搖頭,畢竟是自家弟弟,是自己管教無門,才造成如今這般景象。
“設計良多,竟給他徒做衣裳了……”
溫驊腦子昏昏沉沉,並不理解這句話有什麼含義,再睜眼卻是在一處郊外洞窟中了。
“哥……”
這築基修士閉著眼流下淚來,事情已經明了,他卻不能在此再呆下去,隻紅著眼向遠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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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涼兩人一道出了密道,於躍取出一道鎮壓之用的泰石抵在洞口,心中才鬆下口氣。
“三公子,呃……”
一隻手從他後心穿胸而過,於躍認出這袖口分明是自家三公子所穿樣式,腦中一片空白。
溫涼甩了甩手,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屍體逐漸冰冷,淡淡地道:
“李家畢竟不可信,溫棹又太過優秀,這老東西到死都藏著掖著沒把寶樓給我……”
“可別怪我呀大哥,還想著在下麵沒人伺候你呢。”
出了密林,溫涼迎麵與孟烺撞在一處,後者麵色難看,拱了拱手道:
“家主死命抵擋,又燃燒仙基,威勢難當,溫榮,潘海兩人被斬。至於溫驊……卻不知何時逃了。”
溫涼被氣笑了,指著孟烺鼻子罵了一通,這才氣色稍緩讓他徑自尋二哥去了。
溫涼陰鬱著臉,一進溫家地界便有幾個修士迎上來家主家主的叫,心裏終於舒服了些。
“家主,溫榮潘海同脈修士正在等著您呢,這兩位都是各自一脈支柱,溫榮又是家老,很不好對付……”
溫屈厭奉承地跟在身後,又有一人飛上來道:
“孤山口伯脈騷亂,似是泄露了消息過去,溫棹帶著幾個族叔要討說法。”
“滾!都滾!”
溫涼方才的喜悅被衝了個幹淨,溫榮畢竟與自己親近,不能做得太過。
至於伯脈除了溫棹倒還好說,疏遠了便是,可溫棹自己是許給孟烺的,不然自己是絕不能讓這築基後期的大修如此服服帖帖的了。
“家主,李家家主攜黑蛟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