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菜時，黃達和華鳳以及兩個孩子都問了她做家教的情況。賀福年指了指大書包，“學生跟我年紀差不多，都挺好相處的，也是真的想好好讀書，所以我教起來還可以。他們家長知道我們家情況，還給我收拾了很多不穿的衣服，問我嫌棄不嫌棄，我當然不嫌棄，直接拿回來了。”
有些還是小孩子的，她一並要了，給二毛三丫。
“福年，這樣的話，人家會不會看不起你？”
本來讀書那麼好，得到了很多人的誇讚，卻又因為家庭的原因，還去寄人籬下，教人讀書。
賀福年搖頭，“當然不會。”
就算會，那也沒事兒，掙錢嘛，不寒磣！
她聰明，講題技巧非常活絡，帶的家教學生跟她差不多年紀，或者比她還大一歲的，正在讀高一、高二學生。
剛開始穿著普通的賀福年頗有微詞，可隨著她的思維和講題能力浮現出來，大家也不敢小看她。
畢竟，這是金光閃閃的省理科第一名啊！
“怎麼今天突然放假？”
賀福年重複回答，“他們聽說方城美術學院組織的誌願者來到白龍寺，對其中的古文化進行宣講，其中有一個女孩要走藝術生道路，所以另外兩個小男生就陪著她一起去。”
這才有了放假一說。
本來家長問她，要不要一起？
她尋思有幾天沒回老家，放心不下家人，這才坐大巴車回家來。
“其實不用擔心阿爸阿媽，你應該跟著去看看，這樣的活動多參加，應該是好事兒。”
華鳳心疼賀福年這孩子從小到大一天福都沒享到，也沒見過什麼世麵，更別說什麼藝術類的培養和學習。
很長一段時間，她帶著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維持溫飽都很艱難。
賀福年燦然一笑，“阿媽不用擔心，美術音樂什麼的，我都不懂。我這腦子沒什麼藝術細胞，這輩子就喜歡數學物理。”
她高考數學一百四十八分，數學老師看到成績時在整層教學樓裏狂奔，他四十多歲，禿頂大肚矮個子，可是跑起來時那笑容，像極了十八歲的少年。
如果不是男女有別，她的數學老師恨不得抱起這個小姑娘。
“一百四十八分，一百四十八分！我教了高三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學生高考過了一百二十分的線。”
他能不激動？
他太激動了！
對比起來，語文老師有些歎氣，“語文還是偏科了，跟三模時差不多。”語文考到了一百二十一分，這個分數並不低，隻是比起其他，好像就有些不夠看。
劉校長仰天大笑，“獎金，大家的獎金都沒問題，走走走，福年肯定餓了，想吃什麼，校長今天請客！”
賀福年指著學校門外一家連鎖火鍋店，“校長，我還沒吃過那家，聽大胖他們說很好吃。”
她是想過混進去做個服務員，吃點喝點。
可惜之前太小了，火鍋店不敢要她，每天要抬熱油鍋，看她身形單薄，生怕出個事故，那就闖禍了。
所以，短暫的高中時期，她沒有吃過一頓。
劉校長大手一揮，好！今晚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