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在音樂會上沒有吵架。
季謙和朱元、巴閔都舒了一口氣,他二人隻是跟其他高管打了個招呼,就坐在兩個戶外椅子上,湊一起說悄悄話。
旁人看到的是悄悄話,實則唇槍舌劍。
兩人你來我往,說了好一通,最後,淮炙淡淡一笑,揉了揉高放錦的頭發,“我就不去了。”高放錦噗嗤一樂,挑釁起來,“不敢啊?”
“什麼不敢?”
“怕她告訴你真相,告訴你不想也不敢知道的真相。”
淮炙見多這樣的高放錦,全然不放在心上,“阿錦,你說來說去,都說真相,可真相是什麼,在我這個層麵,我更相信自己查到的。”
“淮炙,我從不懷疑你的能力,但是——”
她收回審視的目光,聽著台上的人唱著戲曲強調的流行曲:任它風驟雨急,任它黑雲壓城,我隻管打馬奔去,誠心求你……
求什麼?
求真求誠?
淮炙大手圈住她柔軟的手指,把玩起來,“我能查到的有限,阿錦,如今你回到我身邊,除了寶兒和舅舅安七,沒有什麼人值得我去大費幹戈。”
他看似隨意,實則發自肺腑,“阿錦,人生得學會放下,才能繼續前行。”
“淮炙,我真期待那一天,你了解全部真相的那一天。”
說得放下所有,可有些東西是放不下的,比如安如意的死亡,淮聚的死亡,人命堆出來的仇恨,他淮炙想就這麼放下,做夢!
高放錦眼中的殺氣太重,淮炙被她殺了千百遍後,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好了,我知道你有堅持的理由,這事兒,我們互不幹涉,好不好?”
“不好。”
淮炙:……
最後還是淮炙低頭,“阿錦,我們別在這些事情上吵架,這樣很耗費心神,走吧,我們去跳舞。”
高放錦撇了撇嘴,很是小女孩,生氣的轉過臉,“不去。”
“走吧!”
淮炙起身,順勢大力拉起她,她跺跺腳,“……很多年不跳了,再說,我不想跟你跳。”
哪有不想的?
孟小玲、季謙他們也看到夫妻起身,淮炙白色短袖T,下著跟高放錦一個款式和顏色的短褲,兩人都趿拉著拖鞋,就這麼來到舞台上,正好在換歌間歇,淮炙探頭與主唱說了歌名。
主唱笑著點頭。
同音響師說了幾句,一首國外著名歌曲《remember us this way》,正在準備中。
下麵有些是不認識的房客,他們拿起手機,對著台麵上開始拍攝,“二位是要跳舞嗎?”淮炙點點頭,“一起來?查爾斯頓舞很放鬆的。”下麵也有人躍躍欲試,但還是拘束占了上風。
季謙拖著朱元、朱元順手把孟小玲帶上,孟小玲哼了一聲,“想讓老娘出醜,老娘會跳!”
於是,小小的草坪舞台上,來了不少人。
高放錦被淮炙拉著,“來吧,孩他媽,假裝年輕一下。”
“……”
興許找孩子的失望太多,高放錦對這樣的稱呼也沒什麼驚詫,她忽地轉頭,及腰的長發力度很強,狠狠甩在淮炙的胸口,還有幾絲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