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之前問大蓋帽“為什麼”得不到回答一樣報複隊長,任憑隊長怎麼問他就是不回話解釋。
隊長說的“麵熟”?
此“麵熟”顯然不是飛機上他搶救病人時兩人見過的麵熟,而是通緝罪犯用的照片或視頻的彼“麵熟”。
他憤怒到了極點,隻想摔東西,邊找東西來摔,邊斷斷續續說:“麵熟?像罪犯?是吧,什麼警察眼力,有我這樣的罪犯嗎?”
他繞著辦公桌轉了幾圈,沒找到可以摔的東西,突然冷靜了下來。
讓他快速冷靜的理由是:無論如何,不能在這個給宋宇遞安全套的人麵前慫。
想到這,便有了鬥誌。
他兩步三步上去搶過隊長手裏的遙控器,學著獅吼叫:“看視頻是吧,好,看視頻。”
“跟人打架了?遇到仿生人了?”他在超大的顯示屏上一頓橫掃,掃到了山地救護的視頻,把宋宇的頭像固定--放大,指著她說:“問她,你問她,是不是打架了?是不是遇到仿生人?她知道,問她去。”
接著把自己的頭像固定--放大,先指著隊長:“抓罪犯。”
再吞咽一口口水,顫抖著指著自己:“抓罪犯,罪犯在這,抓。”
隊長雙手攤開,掌心向下,在他麵前高頻次下壓狀,語氣暖和了點,說:“誤會了,誤會了,別激動,坐下慢慢說。”
他露出一雙被大蓋帽用力過度扣出血痕的手臂,擺在隊長麵前:“抓罪犯,抓。”
隊長把靠背椅往他麵前挪了挪,說:“我馬上回。”就出去了。
他估摸著,隊長去聯係宋宇了。
威武的隊長一會兒回來,遞給他一件黑色襯衫、一條迷彩褲和毛巾,還說了些好聽的話,連拖帶拽送他去洗漱間。
到底說了什麼好聽的話他也沒聽進去。
洗漱出來,他恢複了點元氣,一雙眼神寒徹透骨,邊擦頭發邊說:“給我聯係醫院法務,我手機丟山穀了。”
“好。”隊長想著宋宇有一句話,“感覺他精神有點不太正常”,便帶他去休息室,讓他先休息以免再受刺激。
在休息室,他掩上門。
幾分鍾之後,休息室傳出了節奏的粗重的酣睡呼吸聲。
法務部長與警方談妥完公務,便和護士長坐在他身旁,欣賞他流著口水的睡態,等著他醒來開懷一笑。
可他想哭,哭不出聲。
所有人再說什麼,他一句也沒聽見,好像聽覺失聰了一樣,隻說:“送我回家,我要睡覺。”
法務部長和護士長麵麵相覷,該不會又要睡2天2夜吧?
隊長送他們到車旁。
他忽地轉過身,兩眼噴出火焰似的,一步一步往隊長身前逼,這是男人要打架的前兆。
法務部長急忙擋在他麵前,護士長從後麵抱住他,“襲警,吃了豹子膽了嗎?你。”
隊長拳頭護在胸前。
終究沒打架,一會兒後,他放鬆下來。
“你隻有黑衣嗎?”他懶懶地跟隊長說,“到醫院來,兩件黑衣一起還你。”
“不去醫院,就像你不想來警局一樣。”隊長笑笑,放下拳頭輕輕捶了捶他胸脯,“衣服不用還了。”
回到家,老媽看他穿起了黑襯衫迷彩褲,奇怪又奇怪:“今天什麼日子,這個點回來。”
“今天什麼日子?今天烏龍日。”
在葛嘉醫院隻吃上盒飯,還是媽媽做的飯菜好吃。
這一夜酣睡如泥,周公都不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