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氣急敗壞,又挑釁葛宙,葛宙忍無可忍還了一拳。
酒吧保安來了,把兩人拉開,圍觀人散開。
瑩瑩已退休的父母大部分時間繞著地球旅行,很少在家。
他倆把瑩瑩扶進屋內,看她想吐,趕緊把她架進廁所,吐了一地。
葛宙又給她催吐了一次,胃內殘留的酒精也不多了,瑩瑩才安靜了下來。
瑩瑩在吐,看葛宙幫瑩瑩催吐,匡蒙也惡心得想吐的樣子。
兩人將瑩瑩攙扶到臥室,放到床上,瑩瑩就沉沉地睡下了。
葛宙輕輕關上了房門。
匡蒙女朋友來電話:“瑩瑩怎麼樣了,要不要我過來?”
匡蒙看了看葛宙,兩個大男人怎麼搞,誰留下都不方便啊。
匡蒙說:“要不你留下,反正你晚上一個人。”
葛宙說:“我留下可以,但是孤男寡女的也不方便呀,叫你女朋友過來吧。”
“怎麼,心虛啊。”
“誰心虛了,心虛什麼了?”
“那你怕什麼?咱們還不知道瑩瑩是怎麼長大的呀,你沒背過她,我沒背過她,真是。”
葛宙說:“你想走就走,別損人,囉嗦,走吧走吧。”
“不用你過來,瑩瑩沒事了,我就回來。”匡蒙回複了女朋友。
匡蒙離開前對葛宙說:“最近她有點反常,你注意點,你別端著了,跟她好好聊聊,她也不小了,別含糊其辭。”
“我什麼含糊其辭了。”葛宙說,“你愛走不走,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他過去隻在別人開玩笑時,或者瑩瑩有點意思表示時,他解釋“是老妹”、“不是女朋友”,希望瑩瑩明白他的心思,不至於難堪。
他甚至還建議過瑩瑩,像匡蒙女朋友一樣,找個男朋友幸福地談場戀愛。
這還不明確嗎,這算哪門子含糊其辭了?
難道真要他和宋宇十指相扣出現在瑩瑩麵前,才不算含糊其辭?
他向宋宇提出過,要見雙方家長,隻是宋宇說要等一會兒,她還沒做好見未來婆婆的思想準備。
其實,不僅僅是匡蒙和他女朋友,葛宙自己,包括瑩瑩父母,媽媽謝擎楠都看得出瑩瑩對葛宙有意思,但瑩瑩自己沒開口說出來,他也不好明麵上說什麼,總要護著點女孩子的自尊心吧。
葛宙早就想找個時間,好好跟瑩瑩聊聊了。
這次他下定決心,哪怕瑩瑩“我說過喜歡你了嗎”這樣嗆他,也要將這件事聊個透徹。
在他心裏,瑩瑩就是一個鄰家妹妹,如果不是女的是個男的,那就像匡蒙一樣,一個哥兒們。
葛宙脫下外套,戴上口罩和手套,把廁所清理幹淨,看到有消毒水,把一整瓶消毒水灑在馬桶中和汙染的地麵上。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伴隨胃內酸腐的酒精味在房間彌漫。
他開窗通風,把大門也打開空氣對流。
冷空氣將整個房間溫度低下來,他又怕瑩瑩臥室溫度太低受涼。
他大男人又不方便去臥室探查溫度。
這樣來來去去開窗開門、關窗關門幾個回合,總算把難聞的氣味排空了。
很多人說醫生護士工作環境“髒”。
胃腸醫生開刀要清除病人結腸內大便呢,肛腸科醫生整天就處理病人肛門呢,癱瘓病人的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呢……
說這種“髒”環境話的人,隻有當他們自己病過一場,如果醫生護士嫌棄他們“髒”,就知道了對他們有多大的心理打擊了。
生理現象,誰腸道出來的東西是香的了?
葛宙不疾不徐地把房間處理幹淨了,就像親人般處理家務一樣,希望瑩瑩妹妹醒來後感覺舒服點。
做完這一切,他習慣性地“六步洗手法”清洗雙手,聞了聞手上和身上,沒有消毒水和酒味了,走出洗漱間。
不喝酒的人,酒的味道是刺鼻的,酒在胃內經消化液混合,吐出來的是一股難聞惡心的酸腐味。
喝酒的人是不會理解這點的。
瑩瑩不是個無理智愛醉酒的人,靜坐下來的他反思起自己來,可能與最近未聯係瑩瑩有關,畢竟她一個女孩嘛,有脆弱敏感的一麵。
他在廚房裏輕手輕腳地找鍋,找煲粥食材,準備熬點粥,明早瑩瑩一起來就可以有吃。
他把煲粥時間設置好後,在臥室門口聽了聽裏麵沒動靜,便和著衣服,在紗發上躺了下來。
明天有微創手術要做,得抓緊時間休息。
他睡前想給宋宇信息,“寶貝,瑩瑩醉了,我和匡蒙剛把她送回家”,看看時間太晚,把信息又刪除了。
*
他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重力在身上。
伸手開燈,瑩瑩頭發淩亂,坐在地上,頭靠在他身上,似醒非醒不舒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