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陸今安吃完了飯回寢室收拾了一下就去球場等季嶼川了。
球賽在即，室內室外球場上的人都挺多。
陸今安拿著一瓶水慢悠悠的晃到球場邊緣的長椅上坐下，看著場子上打球的人。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路邊的長明燈亮起，刺眼的白光襯得空氣裏都多了幾分冷色。
陸今安攏了攏衣領，脖子因為冷往裏縮了一下，心想剛才出來應該戴條圍巾的。
“來這麼早啊小陸同學。”
季嶼川從後麵拿著球跑過來站在他身旁。
他嗯了一聲，說：“這裏沒空場了。”
季嶼川聞言往場子上掃了一眼，道：“那去隔壁。”
倆人並肩走著，路上的冷風直直往衣服裏鑽，陸今安拿出口罩戴上，耳尖和脖子都凍得有些紅。
季嶼川看了他一眼，隨後把脖子上的圍巾拉下來從後麵往他脖子上一掛，繞了一圈後圍住。
“幹什麼？”陸今安戴著口罩疑惑的扭頭，半張臉被埋在黑色的圍巾裏，聲音悶悶的。
季嶼川用胳膊夾著球搓了搓手，哈了口氣說：“我剛剛跑過來的，有點熱，你幫我拿著。”
陸今安：“……”回去發燒了我可不管你。
圍巾上還殘留著體溫，脖子上的寒意在圍上來的一瞬間消失殆盡。
雖然戴著口罩，但圍巾上熟悉的幹淨皂角味還是充斥著鼻腔。
靠，這人用的什麼洗衣液，怪好聞的。
警校的室外籃球場比醫科大的寬敞，雖然有很多學生在打，但還是能找到空場子。
倆人走到沒人的籃球框下之後，陸今安拿著東西走到邊上的長椅上坐下。
季嶼川拿著球，看他完全沒有上場的意思：“小陸同學，你真就隻是來陪我的啊？”
陸今安：“不然呢。”
“脫了衣服陪你打，然後再發燒一次？”
季嶼川：“咳，那還是算了，你坐這看著也行。”
他說著就脫了外套扔給陸今安，拍著球上了場子。
冬天的球場不似夏天的悶熱，球鞋與刷了膠的地麵摩擦發出的聲音都被冷空氣襯得聽起來有些幹澀。
差不多刷了十幾分鍾的手機看完一篇文章後，陸今安才抬起頭看了季嶼川一眼，正好瞥見他運著球左右小跑了幾步後停在線上壓手投了個幹淨利落的三分球。
周圍有好幾個坐著休息的男生對他豎著大拇指誇讚了幾句，他也笑著扭頭吹了聲口哨，走過去和那群人自來熟的聊了起來。
這人好像走到哪都有一群人圍著，身上的磁場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不知道那群人在聊什麼，他看見季嶼川帶著笑意往他這看了一眼，然後不知道看見什麼了，他感覺那人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
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陸哥。”
邵景裕拿著球和周驍走到陸今安身旁站定，俯身友好的打了聲招呼。
陸今安的目光從邵景裕的臉上轉移到周驍臉上，表情很複雜。
周驍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扯了一把邵景裕對他說：“我是被他硬拉過來的，不關我事啊。”
邵景裕拿著球笑著坐在陸今安旁邊，說：“周驍是我叫過來的，不過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碰到陸哥啊，這不正好，一起打唄。”
“他感冒了，我陪你們打。”
季嶼川拿著球走過來，拿起放在地上的水喝了一口，順勢坐在陸今安的另一邊，臉上雖然帶著笑意，語氣聽起來卻有點生硬。
邵景裕聽後有些責怪道：“他感冒了你還把他帶出來啊，還把人扔這凍著。”
季嶼川瞥了“全副武裝”的陸今安一眼，隨後趁他不注意直接伸手往他口袋裏探了一下，手指觸到了他溫熱的手心，還不懷好意的輕輕撓了一下。
“你幹什麼……”陸今安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條件反射的抽出手，看了他一眼。
季嶼川沒理會，收回手看著邵景裕眼神戲謔道：“這包的嚴嚴實實的，手心還是熱的，你從哪裏看出來他被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