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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婉低下頭，謙虛道：“太太過獎了，比起郎喬我還差得遠。”
太太像是對待女兒似地，輕輕把她左耳邊的幾根發絲往耳後挽：“梁姐過謙了，不管現在的化妝技術有多好，女人靠的還是五官夠不夠協調，能不能襯得起化妝品的顏色，由此可證明，梁姐是生底子好。”
另一個資方遞過來幾張紙和筆，試問：“聽梁姐是個數學才，正好我這裏有些財務報表還沒有計算總額，不知道梁姐能否讓我等一開眼界？”
梁婉愕了一下：“貴司的財務報表，我看合適嗎？”
“無妨，幾個數字而已。”
梁婉自信接過，在對方有意的考驗裏，看著紙張上麵的數字……
一片鴉雀無聲的勿打擾，梁婉迎著四周的強光，翩然在紙張的空隙處寫下她心算出的答案。
遞回去時，對方又拿出另外幾張紙出來核對。
而後又與旁邊幾人交換了眼神，相繼而清脆響起的掌聲，她聽到男人：“了不起了不起，這年頭，能夠不用計算機，也能在一兩分鍾內算出這麼複雜的數據，梁姐真是才。”
“難怪能讓我們孔公子念念不忘。”
梁婉權當這是真心誇她的話，原也不懂社交禮儀的她，隻能以微笑應對各式誇獎，各式玩笑。隻要不給孔因桀丟臉，就是她今晚的目標。
“梁姐太拘謹了，怎麼，麵對我們幾個老男人不自在？”
“沒有啊。”梁婉太清楚，跟在孔因桀身邊，她必須習慣這樣的應酬，“終歸你們男饒話題，我不方便插嘴啊。”
“不錯，很懂事哦。”另一個資方太太笑道。
孔因桀掃了眼地上資方點的兩件酒，附和：“飯桌上咱們還是少聊公事吧，有女士在旁，我們玩點輕鬆的，劃拳怎麼樣？剛學了幾招，正好向幾位前輩討教討教。”
“喲，行啊，正好緩解緩解咱們這麼嚴肅的氛圍。”
孔因桀挽起襯衫衣袖，正兒八經地和旁邊男人開劃……
梁婉瞧他那副真心高心投入樣，借口往廁所去了。
盥洗台前，梁婉和剛進來的某位太太點頭問好，女人同樣站到盥洗台前，看著鏡子裏的梁婉：“真羨慕你。”
梁婉指著自己，問：“我？”
女人含笑地點頭：“女缺中，你算是最幸閱，就算命運對你不公，但勝在有孔因桀這麼好的男人相伴；
我和孔因桀的專業一樣，是個心理醫生，你是我見過的最樂觀最正麵最幸福的抑鬱症患者，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像他這樣耐心細致地去拯救一個病患，還愛上了你；
這個城市裏的精神病醫院，裏麵有很多病患都是被丈夫、被家人拋棄，把輕症刺激成重症，最後自殺身亡的女人；
你們這種，在現實生活看來，更趨於童話故事的愛情，請梁姐千萬珍惜。”
“謝謝姐姐提醒，我一定會。”梁婉向女人伸出手。
兩人手牽手回到桌前，看樣子，孔因桀是以一敵四了。
其他四人麵前的好幾個酒瓶都空了，就他的還是滿載。
孔因桀僅喝了兩瓶白幹的臉就紅得像個大番茄，梁婉估摸著他不太勝酒力，才想出這個轍，灌倒了幾個老酒罐，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