暔幕被金先生拉著跑進城，狂奔一裏直直地衝入傾世書院的大門，院內百來個先生齊聚一堂，外麵上千學子圍在他們周圍。
人群最中間的是個老人，老人名叫暔治世，是這傾世書院的院長，是暔幕口中的老頭子。
此刻的他比之與暔幕分別之時老了太多，不僅僅是實際年齡，還有心理狀態，現在立於人群甚至都有種風中殘燭的感覺。
二人衝入書院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怎麼樣，東城那邊怎麼說？”
暔治世聲音沙啞蒼老，他們似乎遇到了什麼大事等待金先生帶回來的結果，甚至沒注意到暔幕在金先生的一旁。
金先生搖搖頭：“他們不願意趟這趟渾水，那些衛洋山的懦夫已經妥協了！”
金先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簡直是咬牙切齒，所有人聽完之後也紛紛握緊了拳頭。
暔治世背更彎了，看著一下子蒼老許多。
隻有不知發生何事的暔幕還一頭霧水。
“金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先生搖搖頭，用顫抖的手摘下眼鏡，揉捏太陽穴：“還是讓院長講吧。”
暔治世直到這時才發現暔幕站在金先生身邊，他長歎一口氣，對著院中眾人擺擺手，用虛弱的聲音說：“都散了吧。”
所有人都在搖頭，都在揉眉，都在緩緩退場。
突然有個先生抽泣兩聲，小聲哭了起來。
接著哭聲就像傳染病似的在人群中傳播，學生還好，那一百多個先生卻全在抹眼淚。
暔治世背過身，向暔幕招招手便向堂內走去。
……
堂內，暔治世給掛在牆上的一幅畫像上了三炷香，畫中的男子眉眼間皆是溫柔，修長的手指中握著一卷書，嘴唇輕啟似乎正在說些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在剛才。”
暔治世給暔幕倒一杯清水，坐到堂內的太師椅上。
暔幕雙手去接，將那杯清水放到小方桌上後立在暔治世身前。
“你……見到仙人了嗎？”
暔幕想了想，搖搖頭：“還沒有。”
“那你還走嗎？”
“走，而且……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好吧，坐下吧，我和你說說發生了什麼。”
暔幕照做，拉出一條方凳就坐到一邊。
“莫約五個月前，當朝皇帝突然宣布要對書院進行革新。
我們本都以為這是好事。
結果等一個月之後，三大書院都收到了來自宮裏的傳信。
信裏說，讓我們書院以後隻能接收在朝官員的家族子弟，不允許平民百姓入學。
得知消息後，我們三家書院的大部分先生都表示反對，將近四百人聯名上書，要求皇上撤回安排，但是皇上選擇了置之不理。
後來揚正書院的所有先生聯袂進宮，隻為百姓求一個公道，可皇上的選擇卻是處死了他們所有人……”
暔治世長歎一聲，他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地端起茶盞，喝了口水放下茶盞，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