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點二十八,深夜了。
黑夜散發的獨特令人浮想。
爺爺告訴過我,媽媽懷我時吃過對胎兒不好的藥,爸媽怕孩子不好,有病,想要把胎兒打掉,不要生了。
姥姥姥爺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我不知道是爺爺堅持不要打胎的。
“你們不養,生下來,我養!”
“你能養嗎!你拿什麼養,有病你得拿多少錢去填這個窟窿!”
後來是姥姥告訴我,那天的爺爺是漲紅著臉和他們吵了一架,最終還是把我生了出來——一個健康的,但有一點瘦弱的男孩。
深夜裏,我一個人坐在了床上。我從爺爺的墳墓想到了我自己。
我該不該活著啊,沒有我,北枝在家裏應該過的更好吧……
眼睛被淚浸染,眼角陣陣的酸澀被淚水衝刷。
我拿著濕透的紙擦了眼睛一遍又一遍,流出的鼻涕被我甩在了手上——我並沒有在乎是否肮髒。
夜三點十分。
我裹上了被子。天氣很熱,但,我渾身有點涼。
我把淚水蹭在了被子上。我沒有關注到晚八點北枝給我發的信息。
我是趴在床上的。頭側躺著,眼睛不會眨,如同失了魂一般盯著外麵。
對麵的宿舍樓上有盞明燈,我盯著它照亮的牆有些發懵,不知何時睡去了。
……
“老秦?老秦!”
趙森和我關係比較好,所以他直接爬到我床上拍醒我。
“上課啊,你都回來了,你這還想躺著啊?”
我腦子有些懵,昨晚睡的有點晚,眼眶有些腫。
趙森看了看,蠕動著嘴,終究是下去了。他讓我好好休息,應該是看到我狀態不太對。
中午,我的心情好多了。太陽照進屋子,心情從低落緩緩的升起。
叮~手機傳來了消息。
北枝:你怎麼沒來上課?我問了趙森,他說你的狀態不對?你能下來嗎?
秦北煙:食堂等我。
我整理好床鋪,理了理自己的外表和狀態,快步走向食堂。
“你嚇死我了,我看你沒來,以為你”
“沒事,先吃飯。”
北枝被我拉到了一個餐桌上。吃飯的時候,我還是說了出來,
“爸媽有小給我們存錢,一人20萬左右,但是卡我忘家裏了,”
說完我觀察了一下北枝,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又說
“爺爺和爸媽給我們買了個房子,就在咱們大學不遠處的一個小區裏.”
“爺爺哪來的錢?”
“爸媽花的多,爺爺隻是把以前沒舍得的錢拿了出來。”
北枝應該是相信了這話的。
“那我們……要出去住嗎?”我試探的意味十分明顯。北枝愣了愣,枕著手想了想,
“好啊,等一個多月天氣就轉涼了,出去住也好。”
北枝心裏想,這樣天天讓他抱自己,肯定暖和。“等我們這個調查把基本信息弄完就好,我們就一起搬出去。”
這簡單,估計也就兩三個星期。
不過北枝怎麼這麼輕鬆的答應了,我還準備了很多話呢。幹笑了兩聲,說了聲好。
“嗯,該說你的問題了。你真的沒事嗎?眼眶都腫了,偷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