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ҫ三年前,先帝服丹藥過度,驟然駕崩,朝中形式風雨飄搖,據說先帝在駕崩之前曾下過一道廢太子沈佑瑭而改立汝陽王沈佑啟的詔書。此前先皇在時,在擁立太子還是汝陽王之間,朝臣們一直明爭暗鬥,棠兮的父親裴修就是因為立場不明而被驅逐。
後來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道傳聞中的詔書不見了蹤影,最終還是由太子殿下即位,據說太後因此事絕食於宮中,最後眼看新帝要對汝陽王下手,這才放下身段,上演了一場母慈子孝的戲碼,將汝陽王留在了上京。
這件事裴棠兮雖身在閨閣,卻也有所耳聞,難道都已經過去三年了,汝陽王還不死心?借著林相之手還與抵戎族勾結,這皇家親情尚且如此,她被放棄在霧州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小姐,我問到了,那位元正大師正是簌鳴高僧的師父。”
明荇的話將裴棠兮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啊?”
施哥玦心情不大好,聽見有關台上這些禿驢的事情更是火大,陰陽怪的說道,
“想不到裴姑娘不僅對辯經有興趣,對辯經的人也很有興趣。哎,沈兄,我看你要不還是……”
“施大公子,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做來傷自尊,閣下若是準備好了接受懲口舌之快的後果,那您定然是這煜州的霸主。”
裴棠兮不鹹不淡的說著,這句話讓施哥玦卻是漸漸睜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裴棠兮。
“施大公子,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做來傷自尊,閣下若是準備好了接受懲口舌之快的後果,那您定然是這上京的第一公子。”
這句話已經被時間衝淡了許多,但仍舊時不時會在施哥玦的耳邊響起,他已經依稀不記得說這話人的模樣,但那個粉雕玉琢般小公子離去的背影卻永遠有那麼一個影子印刻在他心底。
“你……你究竟是誰?”
沈繼皺眉,若非觸及到他內心的東西,施哥玦很少會流露出這般神態,顯然這兩人間是有什麼事情不對勁的。
裴棠兮沒打算叫他認出自己,隻是若不是他方才出言太過自負,讓她不禁又想起當年他也是這樣一副惹天惹地的性子,估計也就是這樣才會在後來黯然離京,她一時沒忍住就又如當初一般諷刺了他。
找了個如廁的理由,裴棠兮起身就帶著明荇暫時離開一會兒。再待下去,恐怕就是與施哥玦回憶幼年趣事的無聊環節了。
看棠兮離開,沈繼讓柳瑛跟著去保護,隨即便開口問道,
“剛才阿兮的話是不是讓你想起什麼了?”
施哥玦仍舊有些驚疑不定,他神色古怪的看向沈繼。
“這位裴姑娘當真是霧州人?”
沈繼挑眉,有意避開其中的關鍵,
“我的確是在霧州鄉下的一座老宅子中遇見她的。”
施哥玦狐疑,
“難不成真的是巧合?”
“到底發生了什麼?”
施哥玦苦笑,
“是幼時的一件糗事而已,你應該也知道,那時候我們不是有段時間在明先生的書院中上學嗎?我想來看不慣謝家那小子。”
沈繼有這個印象,上學那時候他雖然一向喜歡獨來獨往,但對於學院中誰與誰不和,也知道一二,當時明先生到上京講學的機會不易,整個上京各家都恨不得將孩子送去聽學,哪怕是瞻仰一下明先生的文氣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