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楠趕緊點頭:“誤不了的哥……”
我從六樓走下來,走到樓下剛出樓口,就聽羅楠在窗戶口大喊:“哥,開車慢點兒啊……”
老孩兒李賀拉著那個家夥。
孟姚坐我的車上。
我進了駕駛室,孟姚咯咯的笑著:“你們幾個表演的也太好了,這家夥,那小氣質拿捏的,跟陳浩南似的,太有樣了,您幾個不當演員真是屈才了……”
我心笑,這他媽還用演?
不過想想也確實是演,真格的,彪子這貨一動沒動……
如此說來,我們幾個確實是演了。
在中心醫院的大廳裏,李賀拿著單子過來給我:“沒啥事兒老板,輕微骨裂,養養就好了,大夫說條件允許就住一個星期半個月的養養,條件不允許就回家……”
我點點頭,從兜裏點出五千塊錢遞給李賀:“給他的醫藥費,他自己愛怎麼弄怎麼弄。”
李賀點頭:“明白……”
李賀辦完事情回來,我看著李賀道:“你家老頭那邊,沒事兒吧?”
李賀連忙道:“沒事兒沒事兒,長春那邊幾個小時手術就結束了,我給了我老姨五千塊錢,讓她陪護一個月就出來了……”
我道:“錢夠嗎?”
李賀道:“夠夠,綽綽有餘,花不了的花。”
我瞥了他一眼:“你瞅瞅你,跟特麼竄天猴似的,把人送過去就竄回來了,也不知道在身邊哄幾天……”
李賀笑著揮手:“哄啥哄,我爹看我不順眼,我看我爹也不順眼,我在,大家全別扭,全都不得勁兒,錢到了就行了……”
我點頭:“電話勤溜著點兒……”
李賀揮手:“沒事兒的,有事兒我老姨會給我打電話的。”
對此,我也是沒轍。
我國就是這種情況,父與子之間關係的複雜,感情的複雜程度,就跟一鍋濃稠的粥一樣怎麼都化不開……
人生很多時候,就是如此。
心結就是心結,一旦這個心結結上了,那就直接長死了,你就別妄圖把這個心結打開了。
很多關係會因為時間的關係有所緩和,唯獨父子母女之間的這種複雜關係,結一旦形成,基本,此生無解……
那話咋說來著,父母一生都在等待孩子的一聲道謝,而孩子,則是一生都在等著父母的一聲道歉……
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此生都在各自的軌道上高速飛奔,並且,此生永無交集之日……
國人幾乎每個人都有一樣虔誠的信仰,那就是,此生,都會忠於自己的倔強,從不妥協,至死不渝……
回到了車上。
孟姚嘀咕道:“有點餓了呢……”
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了。
中秋漸近,這天頭也眼見著短了。
感覺沒折騰一會兒的功夫,大半天就過去了……
老孩兒也道:“是有點餓了。”
孟姚道:“必須宰老大,昨兒血放的多,你老大發了,高老大,瞅啥呢,走起吧……”
我皺皺眉:“吃啥啊……”
孟姚忽然歎了口氣:“你說你們這個窮地方,說說來還真是的,想找個新鮮點的地方出出血,都沒有出血的地方……”
我道:“要不四海軒?”
孟姚連連擺手:“得了得了,夠夠的了。”
她這麼說也就罷了,老孩兒居然也道:“味道太淡,整啥都一個味兒,確實沒啥滋味兒……”
特麼的,這給你倆狂的……
我忽然靈光一閃道:“走起,有了……”
我們開著車,來到步行街附近。
把車子靠停,我便帶著幾個人進了步行街。
孟姚驚異:“我說高老大,幹啥呀這是,你要讓我們盤饅頭店啊?”
桃南城的步行街早就廢了,欄杆都被撤掉,變成菜市場商業街了。
我帶著他們來到一家小吃店旁邊:“走吧,進去……”
孟姚見狀頓時大驚:"哦吼,高老大,不帶你這麼摳搜的,帶我們吃快餐啊?"
老孩兒也不屑的撇嘴:“林子,你這整的確實不咋上檔次,拿十五塊錢盒飯糊弄我們啊……”
我瞥了他們一眼:“吃飯吃飯,你看人家門臉看什麼,又不吃門臉?”
李賀則是看了看門臉道:“你們知道個啥?盒飯一般都是十塊到十三塊錢一盒,這個能賣十五一盒,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
老孩兒:"啥道理?誰買誰是冤大頭唄?"
李賀瞥了他一眼:“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人家做的好吃呢?”
老孩兒聞言,和孟姚對視了一眼……
老孩兒一揮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