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怎麼開口……
沐年在輸入盤上敲敲打打，一句話都發不出去。
他歎口氣，把裙子用防塵布蓋好，出了會議室。
白時浸今天八點才下課，沐年提前下班去接他，把車停在了校門口。
他揚起頭，看著車頂。
不能再找白時浸幫忙了。
去夜幕的資格就是白時浸給他求來的，不能再利用白時浸去說服他母親，他得靠自己打動白雪柔，讓白雪柔心甘情願來DEW。
車門哢噠一聲開了，白時浸坐了上來，“年年！”
“停這麼偏你也能找到啊？”
“嗯，你都加三天班了，有預感你今天會來接我。”
“那你還真預感對了，”沐年掐了掐白時浸的臉頰，“係好安全帶，回家了。”
“好。”
沐年踩了油門，隨口說道：“其實你粉頭發挺好看的，染回來了還有點想念呢。”
“你還想看啊？”
沐年笑著點點頭，“我喜歡看不一樣的白時浸，你要不試試白色，那就真成‘白’時浸了。”
“你想看我可以試試，”白時浸頓了一下，“但得過一段時間，最近不行，我媽回撫城了。”
“……”
沐年一愣，“雪柔女士回來了？”
“嗯，但網上沒風聲，應該跟上次的鎏金一樣，保密演出。”
沐年問：“既然是保密，那你怎麼知道的？她不像是會跟你彙報工作的人。”
“我猜的，她昨天寄了東西給我，同城快遞。”白時浸道，“我媽有可能會搞突然襲擊，要是看見我染了一頭白發，那我就死定了。”
“這樣….我還能去你家睡嗎？我也避避嫌吧……萬一……”
“不用。”白時浸說，“隻要不逮住咱倆親嘴，再親密她也不會信咱倆有一腿的。刻意避嫌反而引她懷疑。”
沐年若有所思。
這真是個好機會啊，白雪柔恰好在撫城，他得找機會，‘順便’跟她談談。
到了家，白時浸鑽進廚房，開始熬那個苦粥。
沐年今天非常乖巧地把粥喝了個幹淨，一句話都沒抱怨。
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時浸眯起眼，“說吧，是不是有事找我幫忙？怎麼這麼乖。”
“沒有，就是想……”沐年討好地親了白時浸一口，“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覺得你媽媽曾經當過模特這事，算黑曆史嗎？”
白時浸沒有絲毫的猶豫，道：“當然不算，為什麼會算黑曆史呢？”
“她離開段和至後就沒再靠段和至一分一毫，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步子把我養大的，我那時候還很小，放假沒人帶，她就會把我帶到現場，我在觀眾席看著她朝我走來，覺得她自信又漂亮……現在那段記憶還深深地印在我腦海裏。”
“做模特不是每天都有工作的，那個時候她不忙，所以我天天都能見到媽媽，日子雖然過得拮據，但很幸福。”
“我相信她會時不時回憶起一路走來的艱辛，怎麼會覺得自己努力的過程是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