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後,陛下轉頭來到禦書房,讓人把少爺請來,自己則去落仙居請落陽。
落陽想了一夜,他覺得請官這事無非就是給陛下壓力,讓她對百官有所妥協。
或者,他們要在地方上避開朝廷的眼睛,好幹些大事出來?
這些猜測落陽自己都說服不了,他們出去能幹什麼呢?除了多賺些錢好像沒有其他事可以做呀。
關鍵是哪怕是賺錢也難,朝廷的稅官在地方,隻要和錢有關係,他們就別想瞞著朝廷。
來到禦書房,陛下把請官的事說了出來,要落陽和少爺分析分析。
少爺沒有要考慮的意思,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他這一坐坐到了日暮時分,少爺這才開口說,“把請官的名單拿上來,還有他們具體去了哪裏。”
在陛下的示意下,舍人就要出去拿調令文書,少爺卻叫住他,“如果有人問,就說陛下要朱批。”
落陽看著少爺慢條斯理地處理事項,感覺這家夥的腦子和看起來完全不同。
他看起來像是被冰凍的雕塑,可他的腦袋卻轉得飛快,雖然不確定他想到了多少,可少爺覺得那個什麼太師的家夥根本算不過少爺。
這也讓落陽再次認識到自己和他在腦子上較勁純粹是腦子進水的行為。
他決定以後再也不和少爺在這方麵比高低了。
很快舍人就拿回來一冊官員調令。
“有人問你什麼了嗎?”少爺直接問。
舍人答,“吏部尚書問是不是陛下的旨意,為何那麼急著要?”
少爺沒有再問什麼,接過了舍人手上的書冊。
大家都很奇怪,因為尚書這麼問完全沒有問題,要不是陛下旨意這些書冊是不能隨意拿出吏部的。
但就是因為這是正常的詢問,在少爺眼裏它就不正常,因為舍人來拿東西,除了陛下有旨還會有誰能指使他?
少爺很快就斷定這位吏部尚書肯定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很大。
這不經意的一問,其實就是在打聽拿書冊是不是少爺的意思。
吏部尚書還算聰明,沒有再追問其他,不然可就真的是白癡一問了。
看了片刻時間,少爺合上了書冊。
“看出什麼了嗎?”落陽也打開看了起來,可那些被調任的官員,被調去的地方,他除了認識字以外什麼都不明白,仿佛看的就是一本天書。
落陽也不是傻,自己看不出來什麼是因為他對長陽了解太少,包括長陽的官員和地方,都算是他的盲區。
這種情況下不就是看了也白看。
等落陽合上書冊,少爺才開口說,“這些官員要求的任地都在北方。”
“北方?難道他們想自己去攻打北境?”陛下不可思議地問。
少爺搖頭,“他們沒有這個本事。”這也是陛下想到過的,隻是剛才脫口而出罷了。
落陽摸了摸腦袋,遲疑地說,“難道他們想引狼入室?”
“差不多。不過他們到底想幹嘛,還要看看這些人到任後會有什麼動作。”少爺不急。
落陽有點急,他從少爺的態度上明顯能感覺到這小子已經有了答案,隻想到時候驗證罷了。
可要是真到了那些人露出馬腳,那麼少爺神機妙算的能力不就變得不震撼了?
為了自己的惡趣味得到滿足,落陽厚著臉皮問,“少爺,你現在認為太師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