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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令儀眼下都快坐不住了，她抿了抿唇道：“明日宣徐平璋再入宮，本宮晚些時候去玄武宮一趟。”
皇上把這個東西交給許念安，許令儀也不認為是一時興起。
北亦宸在男女之事上偶爾會跟少年似的。
但是能鬥藩王，平叛亂，打破出身卑微的境地爭得皇位的帝王絕非泛泛之輩。
所以……還是探探北亦宸的口風來得好。
“是，娘娘。”繪春福了福身，乖巧地答應道。
此刻，壽康宮中那銅爐中燃燒的香料升騰起的青煙嫋嫋，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縈繞在殿內久久不散。
穿著一襲百福祥雲青色吉祥裙的太後正端坐在那八仙椅上，她微微頷首，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紙張，手中的毛筆輕輕舞動，一筆一劃地抄寫著觀音心經。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映照出她莊重而又慈祥的麵容。
一旁伺候的素雅姑姑靜靜地站著，目光落在太後身上，眼中滿是敬畏之情。她偶爾會偷偷瞥一眼太後正在抄寫的經文，心中暗自讚歎太後的書法造詣之高。更多的則是默默觀察太後的神情和動作，以便在需要時能夠及時研磨，添茶。
“素雅。”就在這時，太後突然喚了她一聲。
素雅姑姑忙上前道：“太後，奴才在呢。”
說罷後拿起硯台便要研墨，然而那硯台上的墨汁還十分充裕。
太後抬起手來製止了素雅，她突然回眸看向素雅，那一雙年邁卻依舊有神的眸中有些疑惑：“聽說皇帝處死了純美人？”
“是啊，純美人誣陷霜貴人私通，還將皇上指認為……奸夫。”說到奸夫二字時，素雅姑姑有些避諱地壓低了聲音。
太後聞聲冷笑，將筆放到了案桌上道：“這些女人，膽子一個比一個大，也都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帶出來的。”
素雅姑姑知曉太後說的是先前那禧才人。
她忙安撫太後道：“太後且放心，皇後娘娘多的是主意，況且這次皇上殺雞儆猴，旁人也是不敢在……”
然而素雅的話還未說完，卻被太後打斷了：“聽說皇帝抱了一個女子去鳳鸞宮，那女子是誰？”
“聽說是鳳鸞宮中的畫師，先前還來為太後娘娘畫像的。”素雅柔聲回答道。
太後聽了這話，心中倒是想起了那女子來。
那女子和柳如卿不同，倒是是個守規矩的，隻是若又是那等女子，該如何是好？
不對……
若是守規矩，便不會和皇帝勾勾搭搭了，一個四品官之女，若是想入宮，多的是法子，卻偏偏以畫師的身份入宮，還讓皇帝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回鳳鸞宮，此等行徑簡直是不合禮法！
太後的眼底突然閃過了一絲冷意，隻見她抬手將筆放到了筆枕上道：“素雅，明兒個，在皇後宮中請安的時候，替哀家送些東西去鳳鸞宮，全都是賞賜那位畫師的，記住，要最好的，最重的禮物！”
“是，奴才明白。”素雅福了福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