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雲想起那巨大的斑蛇，在心裏組織語言。
“我的部落，被人攻打，逃走，遇到人麵鳥，飛了很久。”
岩六在邊上點頭。
“咕嚕咕嚕”肚子發出饑餓的聲音。
她又掙動了幾下，“繩子，先鬆開。”
岩六看到血刃沒有說話，自動上前解開了藤條。
秦舒雲揉著手腕，沒看到自己隨身的登山杖，看來是昏迷的路上遺失了，她心疼了一瞬間，伸手拿過自己的背包。
就地靠著樹坐下了，一副很安分的樣子，背包的拉鏈是隱藏式的，她直接拉開了，血刃看到裏麵滿滿的黑果子，眼裏一瞬間閃過失望。
又盯著那拉開的拉鏈，有了這個包，就可以騰出雙手了，隻是變獸形的時候礙事。
秦舒雲將裏麵最後一個巧克力，還有三個糖果拿了出來。
岩六眼睛都亮了，“甜的”。但是隻有那麼一點兒，又垂下了腦袋，吞了吞口水，他這輩子就沒吃過那麼甜的東西。
秦舒雲動作利落地拆開袋子，掰了一塊巧克力放進嘴巴裏，血刃看到她的動作，又看了下岩六的表情，學著嚐了一口。
他側身將剩餘的都給了身邊的族人。
秦舒雲心疼呢喃“不喜歡苦的還我啊”她帶的都是純無糖黑巧。
糖果她同樣剝了一顆塞進自己嘴裏，另外兩個才遞過去，“喏，給你。”
拍拍包，“沒有了。”最後在那人的視線下還是站起身，“沒辦法充電的手機充電寶，就是兩塊磚”她將包也一起給過去。
相比之下，她是舔了舔唇，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不遠處的獵物。
巨大的四蹄動物，那兩隻耳朵讓她以為是豬，鋒利的獠牙，身上卻長著狐狸似的毛。
“巨狐豬，那是要帶回部落的。”岩六解釋完，聲音放低“給你吃。”
巴掌大的肉，皮被什麼割掉了。“回到部落才有火，你先吃。”
秦舒雲看著他不舍的樣子，又低頭看看那塊生肉，她閉緊嘴巴。
過了好幾秒，她伸出了手，朝岩六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冰冷油膩的肉質接觸到手心，秦舒雲好像才真正意識到，她是到了一個如何血腥原始的時代。
茹毛飲血，人也是食物鏈的一環，她還可能還是最低級的那一環。
等岩六轉身，她在附近摘了一片葉子包裹住肉，然後偷偷站在了血刃身邊。
血刃頗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這個奇怪又瘦弱的亞獸人。明明很害怕他，還敢靠近，他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威脅，也就沒管她的小動作。
“起來，出發。”
十二人的隊伍，有一半變了獸形。她仔細分辨隻能看出一些動物的影子，蛇，豹，虎，還有頭牛的樣子。
那條巨蛇由著人往他身上放獵物，等其他獸人也分配好獵物後，剩下的人也變成了獸形。
一個長尾巴卷在秦舒雲腰上，將她放在背上，不等她調整姿勢，龐大的隊伍已經往前奔去。
太陽升到正中，隊伍停在一棵大樹下再次休息。
秦舒雲頭暈眼花跌坐在地，緩了好一會。
“血刃說太陽下山，我們就能到部落了”
跑過來的岩六，興奮極了。將手裏的葉子遞給她“這是好吃的，附近摘的。”
秦舒雲也高興，厚厚的葉片，隻有手指長，淺綠色了，嚼起來一股豐盈的汁水。苦澀中帶點點甜。
她眯了眯眼睛，“你能幫我找點樹枝來麽。”
周圍的人都在休息，有兩個人跑去附近狩獵。
秦舒雲跟著岩六也在附近轉悠。
一根有凹陷的斷木，易燃燒的細絨...
岩六蹲著邊上歪頭看她，見她的動作越來越慢，直到徹底不動了...
“我來。是這樣嗎？”
“快點，慢點慢點，對，就這個速度”
血刃居高臨下看蹲著的兩人“你們幹什麼?”
“舒雲，要生火，烤肉。”
岩六隻知道大山洞有火種，每天天黑前，老巫會點起火堆，每個人都可以去借火。
“你真的會?”跟著血刃過來的一個獸人驚喜問。
秦舒雲看著他們的臉色，“我們，試試?”
隨後兩人湊在一起折騰，直到狩獵的人抓著一隻似鹿的動物回來。
還沒有動靜，血刃帶著人早走開了。
就這時，“著了著了”
岩六興奮的聲音，煥回她的視線。
遠處的血刃似發覺了，丟下拿著獵物的人，也轉身大踏步過來。
木頭中，生出一股細煙，伴隨著火星。秦舒雲動作迅速填上更多的幹樹葉。
“竟然真的在外麵能生火。”
“不是隻有首領跟老巫才能跟山神祈求火種。”
周圍幾人一人一句說了起來。
“安靜！”
還是血刃，高聲喝止了他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