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一廠,附屬大院。
“你們聽說了嗎,肖家的小曼和人去相親,結果跟人打起來了。”
“哪能沒聽說啊,說是血都流一地了。我老舅家的二表哥的堂妹,就在國營飯店當服務員,她親眼看到的。”
“沒流血吧,我怎麼聽說是被板凳砸暈過去了?”
“玲兒,當時不是你去和梅花嬸子報信的嗎,你看著沒,到底咋回事啊?”
“啊?我……”
肖一曼閉著眼睛,躺在老舊狹小的木架子床上,蒼白的麵龐沒有一絲血色。
隔著窗戶,隱隱約約從外麵傳來的聲音,擾的她頭更疼了。
“不要……不要……”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肖一曼蒼白的麵龐痛苦的扭曲起來,細細密密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滲出。
肖一姿提著東西一進大院,就看到院子裏一群人圍在她家門口,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們吵吵什麼呢?不知道我家有病人啊!”
“小姿回來了啊?”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就是……就是一起聊聊天……”
“那啥,小姿,我先回了啊,家裏飯還沒做呢。”
“我,我也做飯去了,這個點娃他爹快下工了。”
一群人如鳥獸散,眨眼間走了個精光。
肖一姿對著她們離開的背影,呸了一口,“都什麼人,這是。”
肖一姿還以為家裏沒人呢,結果進了門就看到她媽坐在堂屋裏抹淚。
“媽!你在家怎麼不出聲啊?”
想到回來的時候外麵圍著的一群人,肖一姿就有氣,“媽你也真是的,你人在家,還讓她們圍在門口那麼說小妹。”
饒梅花拿著塊抹布敲敲打打,“我能怎麼辦,你妹都昏睡2天沒醒了,我哪有心思跟她們吵。”
肖一姿把手裏的東西擱在桌上,“小妹一直不醒也不成個事啊,大夫怎麼說?”
饒梅花:“能怎麼說,橫豎看自己造化了。你妹也是,男人打架,她衝上去幹什麼!她要是有個萬一……”
說到後麵,眼淚又止不住的流。
“行了!小妹不一定有事。”
說著,肖一姿在布包裏翻出來個罐子,“這是遠子讓我帶的麥乳精,小妹沒法兒吃東西,媽你衝一碗,先給小妹喂點兒。”
饒梅花想說,遠子讓你帶,你就真拿回來了?你未來婆婆知道不?
可終究敗給了躺在西屋人事不知的小女兒,什麼都沒說,接過去了。
西屋裏,
肖一曼耳邊一直嗡嗡的,腦子裏一段一段的放著電影。
突然!
一個焦雷在腦海中炸響,炸的秦川頭痛欲裂,人也驚醒了過來。
“唔……”
肖一曼看著老舊的屋頂,陌生又熟悉的衣櫃擺設,隻覺得頭更痛了。
要了老命了!
她就說她怎麼會做那麼奇葩的夢?感情這他M的不是夢,她這是眼睛一閉一睜,直接穿了啊!
她一沒偷,二沒搶,三沒抱怨生活,總不能因為她和原主同名同姓、長的一樣,就這麼莫名其妙讓她穿了吧?
她的空調,她的電腦,她的薯片可樂漢堡包啊,沒了,都沒了……
肖一曼哭唧唧。
饒梅花一進來,就看到小女兒睜著眼睛,正躺床上哭。
急的饒梅花隨手找地方把麥乳精放下,就撲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小曼,你醒了小曼。怎麼哭了啊,是不是哪裏還疼啊?”
肖一曼看著和她媽長的一模一樣的饒梅花,哭的更起勁了,“嗚嗚……哇哇……媽……”
“哭的這麼響,看來是沒啥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肖一姿,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肖一曼,好笑道。
“姐……”
有著原主所有記憶的肖一曼,抽抽噎噎的喊人。
之前饒梅花看到出事的肖一曼是又氣又怕,現在見人醒了,就隻剩下生氣了。
揚起巴掌就往肖一曼身上拍,一下又一下,“你要死啊你,人家打架,你衝上去幹嘛!你知不知道媽看到你躺地上,怎麼叫都叫不醒,媽魂都被你嚇飛了。”
“疼!疼!疼!”肖一曼被老媽攥住了手,想往旁邊躲都躲不開,“姐,救命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