鎧約會日子的那天,百裏守約一早就和往常一樣貼著牆進入隱身狀態,翻上翻下的找黑晶。
雖然百裏守約進入隱身狀態的的時候仔細看還是能看到輪廓,但是還是太難找了,鎧感覺自己簡直把長城翻了個遍,才在角落裏找到百裏守約,看見他蹲在地上,正在刨土。
“你在幹什麼?”鎧蹲下問道。
百裏守約嚇了一跳,沒想到本該約會的人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呆愣愣的回答:“我在找黑晶。”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不是在約會嗎?”
“她不是我的理想型,不去了。”
“放女孩子鴿子不好吧?”
“那你去。”
百裏守約沒說話也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麼。
鎧尋思著難道百裏守約還真想去啊,這是打開了他窺視婚姻的大門嗎?百裏守約要是真的想去,他怎麼辦?正猶豫著要不要還是自己去算了,百裏守約總算開口說話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鎧想了一下,忍不住使壞:“喜歡比較溫柔,可愛,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會做飯的。”
百裏守約認真的想了一想:“那不是沈夢溪嗎?”
鎧回想了一下沈夢溪的樣子,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不錯,可他的毛好像都沒順過,看起來就紮手,可愛溫柔?會扔炸彈的人可愛溫柔嗎?最重要的是:“他是女孩子?”
“是啊。”百裏守約一臉真誠。
“……”外表真看不出來。
鎧還是掙紮一下:“那她也不溫柔啊,一天到晚用炸彈炸人。”
“那隻是比較活潑,其實挺溫柔的,隻是對我比較凶而已。”
“……”
這話題沒法聊了,看百裏守約還認真的想了想,還以為真的有個女版百裏守約呢。鎧咳了一聲,換了個話題:“黑晶有方向了嗎?”
“沒有。”
“那你找什麼?”
百裏守約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雖然沒有方向,可是也不想閑著,閑著太空虛,就會想弟弟,想他過的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鎧看著百裏沒有說話,之後百裏守約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也不做事,就看著百裏守約東翻翻西翻翻。百裏守約被他看的不自在,終於忍不住問:“你一直跟著我幹嘛?”
“不跟著你我空虛。”
“……”
鎧繼續說:“你和弟弟失散了,你一直在找他。你說我的傻妹妹會不會也在一直找我,沒找到呢?”
百裏守約感覺有些同病相憐:“有可能。不過我相信,隻要心懷希望,每天在期待中度過,就不會太痛苦。”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一家全死了,敵人為什麼唯獨放過了兩個小孩?也許,殺人的人就是這兩個小孩。你和弟弟重逢,是喜悅的希望。我和妹妹的重逢,也許是互相殘殺的絕望。”
百裏守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他搖搖頭:“不會的。身為兄長,都會以自己的方式,去愛血脈相連的那個人。”
遠處沈夢溪一溜小跑到百裏守約麵前,扔下一張紙:“百裏你怎麼躲到這裏來了,讓本喵好找。這個是一隊隊長的任命書,將軍特別讓我拿給你的。”
鎧看著蹦蹦跳跳的沈夢溪,毛都黏在了臉上,嗓門大的差點把他震聾了,真的完全看不出溫柔可愛在哪裏,如果要和這樣的人共度一生,他還是單身一輩子算了。自己一個人過也不是那麼難熬。
“你要怎麼答謝本喵?”沈夢溪繼續說。
百裏守約接過任命書,心情有些低落,無精打采的回道:“給你做貓薄荷吧。”
“啊~~慘無人道。”沈夢溪又和來時一樣一溜煙跑了。看的鎧有些牙疼,百裏守約的眼睛究竟是有什麼毛病。
花木蘭成為通緝犯已經成為了事實,小隊長的職位也不可能一直空懸。百裏守約拿著調令悶悶不樂,覺得自己沒用什麼忙也幫不上,也忽略了調令上的名字。
看著悶悶不樂的百裏守約,鎧問道:“誰是隊長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跟著木蘭隊長征戰,在戰場上,我們不用交流便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我們相依為命走到今天,我一直把她當成姐姐。現在小隊隻剩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
“其他的隊友呢?”
“都戰死了。”
鎧之前覺得這個世道誰生誰死都無所謂,強者為尊,弱者隻能被淘汰,可是如果身邊很親近的人死掉,應該會很難過吧?鎧沒有體會過這種感情,跟他親近的人他全部都忘記了,有記憶以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他摸了摸百裏守約的耳朵,因為沒有這種感情,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隻是默默的守在旁邊,有點不知所措,這種感覺讓他難受。
不過,在見到新來的隊長那一刻,百裏守約從難過變成了高興,他飛奔著抱住新來的隊長,大呼著大叔,總算又見到你了。
鎧忍了又忍,心裏腹誹,怎麼就不知道避嫌呢?見個人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