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雲然敲門，他一直按著林瑾說的，敲三下。
好在這次沒有該死的霧氣纏著他了，霧氣當時還想讓他敲四下，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門開了，打斷了雲然的思考。
林瑾看著他笑了笑，帶著他們進了護士站。
護士站裏，昏暗的燈光搖曳著，投射出斑駁的影子。那些護士們，麵容蒼白，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僵硬的朝著他們走來。
“每個人的醫生不同，她們會帶你們找到‘合適’的醫生。”
護士們的製服上沾著不明的汙漬，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每當她們走近，都能聽到她們身上骨骼發出的咯咯聲，令人毛骨悚然。
四名護士走了過來，一一對應著肌肉男幾人。這些護士的手指細長而冰冷，每一次觸碰都讓人心生寒意。一人挾著一人走出門去。
雲然還在等護士來帶他走，期間不斷回頭，向外看著，企圖看到同伴被帶去哪裏。
直到幾個都被帶走，隻剩下雲然一個人，雲然看了看，其他的護士說不上忙，但都在幹著自己的事情，可其實，他們在來的路上沒有碰到一個護士，難不成都在這護士站裏麵？
“你在看什麼？”林瑾笑盈盈的聞著，臉上青綠色的血管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在看她們。”
“看她們做什麼？不如看我？”
林瑾笑著湊上來，忽略她的外表，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小女孩般。
“你在這裏多久了？”
“……不知道……”
仿佛是打開了什麼痛苦的回憶，林瑾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雲然定定的看著林瑾的眼睛，“我的護士呢？”
雲然問出這一句的時候，所有的護士停下手裏的事，朝著他看過來。
有的護士隻是轉頭了，而有的護士把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全部笑盈盈的看著雲然，可能是覺得雲然喜歡，都露出了和林瑾一模一樣的微笑，連嘴角勾起的弧度也一樣。
看著雲然有點不開心的模樣，林瑾回頭，和一群護士對上眼線。
突然暴虐起來：“我的！”
隻一聲，像是有著森嚴的等級壓製，所有的護士齊刷刷轉了回去，慌忙找事情做著，乍一看挺認真的，直到有個護士的胳膊被人家碰掉了，碰掉了，一整個掉在地上。
雲然眨眨大眼睛，看看地上的胳膊，再轉頭看看林瑾。林瑾接收到信號，狠狠瞪了一眼那個護士，像是埋怨她把人嚇到了。
雲然一直看著林瑾呢，自然沒錯過她的小動作。
“走吧！”
林瑾心虛的轉身，然後又想起了什麼，把手心張開，放在雲然跟前。
“嗯？”
雲然歪頭。
“牽著，快點！”
雲然笑了笑，把手放上去，林瑾的手比雲然還大一點，青色的手包住雲然的手。
林瑾拉著雲然走了。
雲然還不明白為什麼林瑾老愛拉著自己走。
林瑾拉著雲然往前走，路上路過了好幾個醫生辦公室。
門都緊閉著，但可以從窗戶看到裏麵淩亂的桌麵和血跡斑斑的手術刀。
還有的醫生辦公室的牆壁上掛著各種醫學書籍和掛圖，但書頁泛黃，掛圖模糊不清。辦公桌上散落著病曆、處方和手術器械，看起來不是很專業。
“開放日是什麼？”雲然突然問道，沒有得到回複。
雲然感受到拉著自己的手緊了緊，再抬頭，已經到了一個特別大的辦公室旁。
林瑾好像不是很開心。
“怎麼了？”
雲然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林瑾：“要一起進屋嗎？”
林瑾搖了搖頭，像是不願意再看，走了。
雲然敲了三下門，吱呀一聲，門自己打開了，裏麵漆黑一片。
雲然有些遲疑，想翻個手電筒，但是想起來已經沒有了。
雲然撇撇嘴，沿著牆角踏了進去。
雲然在牆角摩挲著，小手胡亂的揮著，突然摸到一個溫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