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啊……您終於回應我了……”
代言人看起來非常激動，激動的手都在顫抖著，手裏的腦花散了一地，碎的和豆腐腦似的。
黑霧像是嫌棄他一般，猛的扇飛了所有的蠟燭和地麵上擺的一堆和破爛似的東西。
順帶著把代言人也扇飛了，哐當一聲砸到了牆上，看吧……誰家正經神明喜歡腦花啊……祭品選不對，信徒兩行淚。
可是代言人好像並沒意識到他的“主”不喜歡他，一臉欣喜的從牆上把自己扣下來。
代言人邁著踉蹌的小碎步，走到雲然的旁邊，深情的對著黑霧講話：“主……”
話還沒講完，哐呲一聲，代言人又被一巴掌掀飛了，扣到了剛剛砸出來的洞裏。
雲然在旁邊看了全程，笑到虎牙都呲了出來。
雲然人還在笑呢，突然的被一圈霧氣給圍住了。
雲然眨眨眼，以為是個巧合，不是說看不見我嗎？唔，挪一挪。
雲然往旁邊挪了挪，走出霧氣的包圍圈。然後，霧氣精準鎖定了他，又纏了上來。
“看得到？”
雲然眨了眨眼睛，盯著霧氣，想起來顧時之前和他開的玩笑。不會真的召喚的他吧？
看著纏著自己，一點兒也不陌生的黑霧，雲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喂？主？會不會變人？”
霧氣飄忽的的動作停了停，然後像是獲得某種指令一般，迅速的翻湧著。
霧氣裹挾著雲然，周圍卷起了風，吹的代言人東倒西歪，直接昏死在自己砸出的坑裏，不過，沒有人在乎他。
雲然閉了閉眼，風吹的他眼睛有點澀。
再睜開眼，是一個小孩在自己麵前。
看著熟悉的臉，雲然蹲下身，和他對視著：“我……昨天見過你嗎？”
小男孩板著個臉，聽到雲然的詢問後，開心的笑了起來，和平常的小孩子沒有區別：“哥哥！”
雲然被這聲哥哥也是喊的懵懵的，稀裏糊塗被小孩拉住了手，小孩張開雙臂，做出一副要抱抱的樣子，雲然順從的抱了起來，看著懷裏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
“剛剛的黑霧是你嗎？”
“是。”
腦子裏飛速運轉，雲然看著小孩漆黑的眼睛，裏麵像是有光一樣，好看的緊。
忍不住戳了戳嬰兒肥的臉。
“顧時……？”
“哥哥！”
沒有否認，還真的是顧時。黑霧也是他，“主”也是他。
雲然看了看遠處昏死的代言人，決定不叫他了，萬一他起來又給人“賜福”怎麼辦。
“你以前見過他嗎？”
“見過。”
雲然問什麼小孩就答什麼，看來這也不是代言人第一次祭祀了，也不知道他從哪來的這麼多腦花，這是霍霍了多少人啊？照著他的筆記來看，次數不少。
從雲然來就是漆黑一片的房間，在黑霧的開路下，總歸是見到了一點亮光。
沒有更多的信息，雲然抱著小顧時一路向下。
奇怪的是，路上碰到的人都沒有臉，雲然看見第一個人的時候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適應了，像是看多了對他們免疫了，好在這些人看起來像是看不到他，省了很多事。
路上碰到幾個醫生和護士，也沒有臉，看著他們一臉興奮的準備著什麼。
雲然抱著小顧時，湊過去看了看，原來是在準備“賜福”，現在看見這兩個字，雲然就會想起代言人炫嘴裏的腦花，有點生理不適了。
雲然倒是不怎麼擔心，會“賜福”的隻有代言人一個，想了想自己出來前看到的代言人腦袋底下的一攤血，雲然覺得他大概率不會這麼快醒過來，暫時是不需要擔心他霍霍人了。
雲然注意到，懷裏的小孩一直看著自己，眼睛就沒有從自己身上挪下去過。
“看我做什麼？”
“哥哥好看。”
“為什麼叫哥哥？”
“哥哥就是哥哥。”
…………
“醫生！醫生！”
雲然聽見一個還挺熟悉的聲音，想了想自己不記得了，而且除了顧時，應該沒人能看見他，就沒有理。
沒想到，一個小護士直接擋在了他的麵前。
“醫生？你怎麼不理我？！”
雲然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特地轉頭看了看周圍，最後看了看自己懷裏的小顧時，發現真的沒有其他人了。
迫不得已，雲然看著她：“在叫我嗎？”
“對呀！醫生怎麼沒來找我？我要帶你去看病人呢！”
自己是“醫生”？雲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白大褂了，看了看小顧時，一聲不吭，光會看著自己。
雲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心裏覺得有小顧時，好像就很安心，一點兒危機感都沒有。
捏了捏小顧時的臉，湊上去揉搓了幾下，雲然才跟著小護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