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搜救七天了,當時海浪這麼大生還幾率極低···您的愛人大概率是···’後麵的話警察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懂得都懂。
看著麵前頹廢的男人,大概有好幾天未曾打理過自己了,現下胡子拉碴眼下青黑,看著就像街邊的流浪漢似的,哪裏還看的出當初意氣風發的沈總。
警方有些憐憫的搖搖頭,繼續把自己該說的說完。‘所以搜救隊已經撤退了,再這樣撈下去也沒有意義了。沈先生你···’
‘不可以,不能讓搜救隊撤隊,她還活著的,還有希望的!我求你們了!’男人一把抓上警方的手肘,神色悲戚卻又透著一絲癲狂。
警方搖搖頭‘沈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的感受,但是請你節哀。也請你保持理智!另外這次綁架鬱小姐和林小姐的凶手均已落海死亡!’
沈嘉許任由警方掰開自己的手,隨後愣愣的回到車裏。他空洞的目光看向重新歸於平靜的海洋,金燦燦的日頭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麵,看起來美不勝收!好像前幾日的風浪根本沒有發生過。
可是---就是在這裏他
失去了她···
‘啊···’他忽的使勁砸方向盤,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隻是想先把鬱嫵救上來,因為當時他在的那個位置離她比較近,就近原則去救人的,但是鬱嫵有人救了所以他立馬調轉方向去救林清,可是卻什麼也撈不到了。
他雙手狠狠的抱在腦袋上,心中傳來悶悶得到劇痛幾乎要將他溺斃···‘ 清清、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直升機上,女孩看著車裏頹廢的男人,向來沒心沒肺的心裏忽的產生了一絲淡淡的憐憫。‘要不要幫幫他?畢竟···他對自己也挺好的。’
身旁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他沉著嗓子道,‘不必有負罪感,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沒有逼他做選擇!隻是作為他救你的代價,我還是會幫他保住資產!’
‘阿斂你真好!’女孩笑顏如花的依在青年寬闊的胸膛。
男人低低一笑,寵溺的看著少女墨色的發頂,毛茸茸的發絲濃密而又蓬鬆,看著竟是有些可愛。他掩去眼底的暗色,暗道,‘隻是那個辦法永遠用不用就看他自己了!’直升機離開這片地域的前一秒,青年的眸光輕掃一眼底下悲痛欲絕的沈嘉許。
三年後,M國的一棟私人別墅裏,女人穿著寬鬆的棉裙正在二樓的陽台上插花。
她烏黑的長發草草用一隻鯊魚夾綁了起來,邊上的碎發因為太短夾不上去隻好任由它隨意的散在側臉。如此看上去倒是更添上了幾分慵懶隨性。
女人長了一張美豔張揚的好樣貌,隻是大概是已經為人母的關係,讓她的美看上去不再那麼有攻擊性,變得溫婉賢淑。
忽的,一隻雪色的梨花從桌上掉了下去。她一手護著肚子,慢慢彎下腰去撿,卻有一道人影快她一步。
‘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有事叫人!別墅裏這麼多傭人需要你這個做主子的親自動手嗎?掉了你肚裏的孩子,爺爺那邊你交代的起嗎?’男人語氣又衝又硬,仿佛十分不耐。
女人乖巧的點了點頭,‘我···下次知道了!’
男人一把拉起她坐在了身邊的位置上,隨後把自己脫下的外套隨意丟在一邊,卷起襯衫衣袖,胳膊上的青筋畢露,看著安全感滿滿。
女人看的有一瞬間的恍惚---
當初是不是也有個男人做過這樣的動作?怎麼想不起來了?
‘啊修!’
厲文修注意到她的眼神,忙後退兩步。‘林笙,我警告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除了厲家少夫人的位置是你的,其他的你別妄想!我心裏有人,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的。’
女人一愣,隨後垂下眼簾,遮住了她眼中的一絲淡淡的難過。‘嗯。’
厲文修看著她的樣子,忽的覺得十分煩躁,明明話是他自己說的,可女人照做了他又不樂意了。幹脆自顧自的插花,把女人弄了一半的梨花繼續搗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