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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扶著沈棠從佛堂出來,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對於祖母與母親謀算之事,雖未拒絕,但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不可能去尋法子救蘇家。
何況隻要想起蘇沐寒前世那無情無義的模樣,她就徒生惡寒。
蘇家雖與沈家是世交,且蘇母與母親是閨中蜜友,但前世蘇家卻對沈府的遭遇視而不見,見死不救。
實在叫她幫不起來一點。
待回到落蕊閣,玉竹就興奮的跑過來,告訴兩人一個可喜的大事。
“小姐,啊姐,你們猜猜,今日發生了什麼大事?”
大事?玉蘭有些不悅,不就是小姐沒嫁成被人們說成喪門星的事。看著玉竹那歡脫得意的模樣,甚是無奈。
“你們怎麼都冷著一張臉,好了好了,不讓你們猜了。先頭小姐讓我在荒宅守著,那沈月瑤趁著小姐出嫁偷偷跑去給我燒紙,我給那小叫花子一兩銀子,他便把喝醉的莫錦城引來,就地把那賤蹄子辦了。一會兒官府的便會通知去領人。”
這法子雖有些折損沈府的顏麵,但總歸是懲治了惡人。
說曹操曹操到。
祖母的婢子過來通傳,讓全家到佛堂去。
主仆二人一進門,便看到跪在地上,衣衫不整,裙上沾著血跡,神經呆滯的沈月瑤。
玉蘭有些不忍,但轉瞬即逝。她與沈浪謀害小姐在前,如今這般,也是她該的。
見到嫻靜的沈棠,祖母捋了捋煩悶的胸口,招呼她坐下,“棠兒不宜久站,快些坐下。”
沈母見老夫人氣到不行,扶著她坐下,轉身冷著臉看向沈月瑤。
“官府已經將事情說明,莫家希望和解。如今你不嫁也得嫁,如若不然,便自行了斷吧!沈府丟不起這個人。”
崔淑華這些年為花心的丈夫處理一大家子,已經心力交瘁,已然沒了先頭那般優柔寡斷,說起話來,也是直戳要害,不拖泥帶水。
稍稍緩過來的祖母,也恨鐵不成鋼道:“你呀你!偏生不聽勸,祖母讓你們克己守禮,別老是出去拋頭露麵的晃蕩。如今給沈家丟了這麼大的人,你也隻能聽你母親的,老身不想再多言。凡是今後,誰再無故出府,杖責二十,丟到莊上,自生自滅。”
事已至此,神情恍惚的沈月瑤麵無表情的看向沈棠,她直覺是入了她的圈套。但想為自己辯駁,又有先前害人的行頭,遂隻能聽之任之,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嫁!”
她幹脆的答應著,轉身陰惻惻的看了一眼沈棠。
玉蘭被她那眸光,弄得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沈棠則無礙,這都是她自找的,這遠遠還沒完,好戲還在後頭。
次日,天未明。
一頂小轎偷摸著將沈月瑤接走了。
沒有家人相送,更沒有紅妝十裏。
莫家雖算不上什麼大門大戶,也是重臉麵之人,若不是出了個紈絝子,無法的事。
沈月瑤坐在轎中,心中酸澀不明,好不是滋味,原本謀算著能嫁給世子爺,沒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把自個給搭進去了,不由得掩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