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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慎和薑蕪兩人回到離院後，才仔細談論杜蘅進宮的事。
“蘅兒這一入宮，陪我說話的人就更少了。”
“你今天也看見了，她有自己的打算，你是留不住她的。”姚慎喝了口茶。
“盛兒長年在書院讀書，一年裏就回來幾次。平時多虧了杜蘅的陪伴，我才沒有冷清寂寞的感覺。”
薑蕪想到杜蘅對自己的好，忍不住說道：“姚慎，她這一去吉凶難測，我根本就不讚同。”
“我們不是她的爹媽，不好幹預太多。說實話，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她有這麼大的野心。”
姚慎覺得要尊重外甥女的決定，並且給予一定的幫助。
他理智地說接著說：“杜蘅待人接物一向小心謹慎，其實去宮中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沒準兒真能讓她得償所願，成為人上人。
姚慎敏銳地覺察到這一點，緩緩地說：“事情已成定局，以後隻能靠她自己走出一條路。”
薑蕪無可奈何地附和道：“就看她的造化了。”
兩人沉默片刻後，才又提到寧嵐。
“寧嵐應該已經知道自己要進宮的事了，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薑蕪本以為許鈞會來侯府，和她爭鬧，早已準備好當場嘲諷他一頓。
但許鈞竟然能忍下這口氣，簡直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薑蕪難免失落。
“他現在哪還有心情來侯府鬧事？據我素日觀察，他做事一向務實，不會做這種無用的發泄之舉。”
姚慎微微笑著給薑蕪倒了一杯茶，仿佛對許鈞的行事作風都了然於心。
薑蕪覺得無法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可惜。
姚慎看到她一臉失落，莫名笑道：“現在隻是剛開始，日後有的是辦法讓他煎熬難耐。”
“對，宮裏是是非之地，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寧嵐一不留神就會卷入紛爭，吃到苦頭。”
到時候許鈞就會向她低頭，請求她想辦法解救寧嵐。
薑蕪想到這裏，不由自主地譴責道：“他們滿口仁義道德，自詡清高，虛偽做作。我倒要看看，他們自己遇到難事後，還會不會堅持所謂的原則。”
要是事後證明他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那薑蕪就會看不起他們，覺得他們不過如此，對待他們的態度也會更加強硬。
姚慎不願意一直和薑蕪談論別人的事，一把抱住她，有些不滿地說：“你光顧著和他們生氣，最近對我太冷淡了。”
薑蕪難得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失笑道：“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啊？”
姚慎堅定地說道：“你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不會的。”薑蕪伸手回抱他。
室內溫情脈脈，兩人仿佛回到了年少時期，眼中透露出的情感熾熱而綿延。
次日，許鈞親自送寧嵐到皇宮門口。
到了這個時刻，寧嵐才體會到什麼叫忐忑不安。
許鈞也是滿腹心事，但麵上強裝鎮定，安慰道：“宮裏不比外麵，最好隨波逐流，不要隨意走動。我會在這裏等你出來。”
他摸了摸寧嵐的頭發，不舍得看著她走進宮門，遲遲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