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被掙脫了小女孩子的手,猶如夢靈一般卻始終纏著她。雙手緊緊地拉住了她衣角,女孩翁合著嘴唇,張開口好像急切地說出來什麼,四周卻靜悄悄地沒有聲音。
“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姚平絕望地吼叫,眼神恐懼地看著後背一直拉住她的小女孩。
好奇怪,小女孩剛才原本紅潤的臉蛋竟愈發變得發白。
她好像也很痛苦,但那稚嫩的小手還是顫巍巍地緊緊抓住姚平衣角,生怕她掙脫一樣。
雨聲轟隆,慢慢滴落的雨珠攔住了她的視線,她的眼前好似幻覺,周圍昏暗的環境好似消融了一般。
怎麼回事,她是在做夢嗎?
好難受,好難受,好沉悶的窒息感。
要逃離,要逃~
姚平頭痛欲絕,她一邊穩住自己的身子,溺水般的窒息感,她嘴巴微張想抒發悶氣又渴望氧氣,瞥見了手裏的紅絲帶竟亮的晃眼。
視線模糊彌留之際,她克製不住顫抖,好像看見了什麼。
前方突然明亮,一女子逆光站在那裏,笑眼明媚地向姚平伸出一隻手來,像是招呼她過去一樣。
媽媽?這熟悉的背影就是媽媽吧,姚平看不見那人的臉,光線好礙眼呀。
“媽媽,你等等我,媽媽我好痛苦呀,等等我吧”她呢喃著,淚水也忍不住落下下來。
雨水打在她身上好疼,讓我早點結束這個痛苦吧。
“姚平!”
“姚平!”
“醒過來,不要過去~”
“不要過去~快醒醒”
“姚平~”
什麼聲音?誰在叫她,撐不住了她最終倒了下來,雨水漸漸洇濕了她的全身,好涼,好冷。
最後一眼,她弱弱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拉拽她的小女孩,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紅色的身影,翁合的嘴唇,上上下下,好似在說:
“活——下——去!”
活著
活!
姚平醒了過來,她衣衫未脫,身子半癱地倚靠在純白浴缸邊,左邊的手腕洇出的血液早已染透了整個浴缸。
水龍頭還不斷地出著水,腳邊除了溢出的紅色血水,一旁的美工刀敞開著,鋒利的刀鋒還帶著絲絲血跡。
“嘭!嘭!嘭!”
是門口的敲門聲!
是誰在外麵!
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傷口處還在滲血,憑借著最後的意誌向那一扇門,挪動著,快了,快到了。
怎麼沒有聲音了,不要走,不管是誰,救救她,救救她。
連續敲了好幾聲的門,裏麵仍是沒有人回應。
顧良看向一邊的小區安保人員,眉頭微皺,語氣冷淡說:“你確定車主是住在裏麵的嗎,電話不接,怎麼敲了半天的門還是沒人出來”
停車場一番打鬥,嫌疑人員雖已經抓獲,但因為“暴力執法”不得已破壞到了旁邊的汽車。稍後趕來的安保人員說什麼也讓他們走,硬是叫他們親自找到車主說明情況。
於是有了兩個便衣警察和一個保安在敲打著1225的大門。
一旁的黎川總感覺心神不安,即使任務完成後,右眼皮卻一直跳著不停。就老一輩的說法,左眼皮挑財,右眼皮跳災,他知道這是正常眼部肌肉不自主收縮的結果,可還是覺得還要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不對呀,我昨天親眼看見她開車回來後就沒在出去過,怎麼會不在家呢”保安疑惑地摸不住頭腦。
黎川問了一下保安,有沒有紙和筆,到時寫個聯係方式等車主回來後再通知她來所裏商談賠償的事宜。保安雖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地應了一下來,為了準備紙和筆就先。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黎川打開信息頁麵,平靜的表情頓時有了些許變化,手指打了幾個字發送了出去。
“幹什麼呢黎川,快過來呀”顧良已經走到了電梯處,看了一眼外麵的陰沉天氣,又轉過頭對著站立不動說道:“看外麵的天氣不是很好一會的雨估計很大,咱們回所裏的路還容易積水,一會路不好走”
“嗯,知道了”
剛轉身,黎川好似聽見那封鎖的門處傳出微小的動靜,他立了腳步,又轉身盯著門口。
“電梯到了,快來啊”顧良摁著按鍵,不耐地對著不動的人喊到:“別看了,要是有人的話門早就開了,別白費力~”
氣字還沒出口,啪嗒一聲,那扇緊閉的大門突然開了,隻是眼前的景色著實令兩人大吃一驚。
少女渾身濕透,雪白的衣裙下染上了淡紅的血跡,在透過樓梯間折角的窗戶進來的陽光照耀下,臉色蒼白無比,好似隨時消逝一般的脆弱。
在眼看女子體力不支的暈倒在地,呼吸之間,黎川及時反應一跨步上前,將女子擁入懷裏。
打開門已然拚盡了姚平的最後一絲力氣。意識全麵逝去前,她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救她於現狀,但今後讓她牽掛後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