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茯是在徐簡的懷裏蘇醒的。
見她醒來,徐簡淺吻了吻她的臉頰,笑道,“醒了。”
而白茯卻是急著將人推開,裹上浴巾就搖搖晃晃地去衛生間。
徐簡頃刻褪去臉上的笑,利索地穿好衣服,坐到外間沙發上。
衛生間裏,白茯還沉浸在昨天的傷痛中,她好不容易才放下從前的事,穩下心緒。
如今情緒又起,即便現在她就站在熱水下,身體也好似難以熱起來。
她本就沒有強大的心理,也終無法抵抗來自精神上的內耗。
一邊逼著自己認下犯蠢該承擔的後果,這一切所遭所受,都是因為犯蠢,她該承受的,怨不得別人。
另一邊,又用她人悲慘的結局去寬慰自己,不停地告訴自己,比起別人,她已經很幸運了。
白茯原本以為她不會再流淚,可當眼淚流下的那一瞬,她委屈地抱緊了自己。
眼前一片迷蒙,這一刻隻有她抱著她自己,在熱水的衝刷下,有些東西,就讓它也隨著水一起流走吧。
白茯不再想著責怪自己,遭遇不幸,非她所願,她也是受害者呀。
待白茯收拾好,徐簡走過來將東西一並塞到她手裏,淡然地說:“白茯,跟了我,祁墨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白茯聽後隻覺莫名無狀,他以為是她暗戀祁先生?
徐簡幹笑,直接將他的手機號添到她手機上,再將手機還給她。
白茯不解釋,拿上手機就走。
直到她出了房間,才恍然她已經自昨天那個惡心的地方出來。
徐簡遞給她的,除了房卡手機,還有一張銀行卡。
她將東西統統收好,又查看了手機,還是沒有沈秋霜的消息,昨天一連串的來電著實讓她困惑,白茯正倒騰著手機,就翻到了通訊錄裏的新增號碼。
簡?大概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白茯痛快地刪掉了手機號,她本就不希望再遇見他。
加之她用的是沈秋霜的備用手機,原本通訊錄就清清爽爽的,裏麵沒幾個聯係人。
想用手機聯絡沈秋霜,白茯心裏有些後怕,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是直接問詢她,為何在那麼巧的時間打來電話嗎?
改主意先去尋梓蘇,又一時不知從何找起,便先去了餐廳碰碰運氣。
現下時間尚早,餐廳裏人也不多,沒想到卻先一步見到了秦艽。
他一身工整的黑西裝,標準的利落短頭,還是白茯印象當中,那個一臉肅重,不苟言笑的樣子。
見了白茯,他即刻走了過來,開口道,“先生要見你。”
白茯不解,但見秦艽直直看向她,她即明白,這一趟非去不可。
她平靜地起身,跟他離去。
白茯進會議室時,祁墨正倚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許久,才見他從文件中抬眼,瞥向白茯,直言說,“以後你跟在梓蘇身邊,協議繼續。”
白茯頓了一下,不知是站久了,還是聽岔了,思索一陣後,方誠懇地說:“祁先生,很抱歉,我...我不想在合作了,請您另請高明。”
說完,白茯轉身就想走,卻聽到祁墨喊人,“秦艽。”
會議室的門開啟,隻見秦艽拿著資料袋走進來,接著他就向白茯遞去了資料袋。
白茯默默接過來,打開一看,裏麵全是她外婆在醫院的照片。
這時,祁墨冰冷無比的聲音傳來,他說,“白茯,你覺得你有資格拒絕麼?”
白茯的心裏猛烈一震,她的眼裏又泛起了霧,上天可真喜歡與她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