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不停罵宋正修的謝小楠正好出了大門,抬頭就看到庭院裏立著個筆直修長的男人,不禁嚇一跳,呆立在門口。
而此時,宋銘誠也已把目光從陽台收回,轉而睨向從大門出來的謝小楠。他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然後摘掉墨鏡,目光平直不帶感情地繼續注視謝小楠。
作為一名稱職的臉盲,他長得好不好看謝小楠不知道,但心裏還是不禁讚歎了一句——身材真特麼好。
那身西裝套在他身上,連個線頭都不帶多的,合適地仿佛他是從西裝裏長出來一樣。
嘖嘖……不過這大夏天的,穿這麼嚴實,他不嫌熱?
謝小楠好奇地盯著他,然後看到他動了,朝她走過來。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立正站直,像個接受領導檢閱的小兵一樣緊張。
來到謝小楠跟前,宋銘誠上下怪異地打量她:“宋正修在裏麵?”
“在……”上門要債的?謝小楠不解。
這年頭討債的素質要求這麼高?這麼一想,剛才宋正修說她業務能力低服務態度不好,倒也說得過去了。
她回答完,宋銘誠就從她身邊擦了過去,拉開大門往裏走。
好大的氣場。
謝小楠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咬唇糾結。她要不要跟上去?萬一宋正修不肯還錢,對方上手怎麼辦?誒,關她什麼事?反正宋正修那人那麼討厭,活該被人打。
她默默地替宋正修自求多福一下,就轉身走出了別墅。
而此時的宋正修已經連滾帶爬從主臥出來,剛下到二樓,就看到自家大哥宋銘誠已經捏著墨鏡上樓梯了。一個冷眼掃過來,他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哥,你……你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聲。”
“提前告訴你好清理戰場嗎?”宋銘誠說話著已經走向三樓。
宋正修搓著手跟在他屁股後麵,看到他推開了主臥的房門,頓時連頭皮都繃地發緊。
被子已經被他匆忙間整理了一下,但很可惜,在宋銘誠眼裏,仍舊跟被狗扒過沒區別。他捏了捏被角,修長的手指率先將枕頭捏出丟到地上,接著是被子床單,然後拉開床頭櫃抽屜,嘩啦啦倒出一堆那什麼玩意兒,順腳又把電子垃圾桶踹到一邊,然後進了浴室。緊接著所有浴巾被扔了出來,再輪到一堆洗漱用品……
宋正修吞了口口水,指著那瓶須後水說道:“哥,她沒碰過這個。”
“被你碰過我也不要。”
“……”
大約半個小時後,主臥裏能被拆下來的東西都被宋銘誠拆下來扔在地上了。他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仍四處打量四周環境,不肯漏掉一個有可能被汙染過的家具,最終確認的確沒什麼東西是需要換掉了之後,才拿起宋正修剛才顛顛泡過來的咖啡,抿了一口:“晚上之前把東西都給我弄全,不然別怪我捅到你媽那裏。”
一聽說要告訴他媽,宋正修連頭發都立起來了:“保證,保證一切恢複原樣。”
“宋正修,”宋銘誠放下咖啡,冷眼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恨鐵不成鋼,“把我家的鑰匙交出來。”
“哥……”宋正修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繞到沙發後麵給他哥捏肩,“你說你一個人住這麼大個房子,平時保潔阿姨不來打掃,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多冷清。我這不是帶人給你家添點人氣嘛,是不是,你又經常不著家,空著也是空著,不然多可惜呀對不對?”
“冠冕堂皇。”宋銘誠嗤聲。
宋正修肚子裏有幾根花花腸子,他還不知道?
宋正修一把抱住宋銘誠的脖子大哭:“哥,我求你嘛,你這裏可是我最後一個根據地了。要是連你都不肯收留我,我真不知道去哪兒了。”
“上酒店開個房你能死嗎?”宋銘誠一把把他從背後揪下來,隔著沙發丟到地上,“每次把我這裏當你泡妞的地方,我是不是該跟你收費?”
宋正修死乞白賴地繼續纏上去:“哥……你出差半個月可能不知道,老爸為了不讓我帶人上酒店,跟所有五星級以上的酒店都打了招呼,人家都不做我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