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真了。”他深邃的黑眸落在我的臉上，眼底氤氳著不明的情緒。
“抱歉。”我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這場談話，我本以為我會一股腦的把自己所有的疑問都問出來，但他的每一個回答都像在終結話題，讓人接不下去，隻能順著他的節奏走。
“沒關係。”他語調淡淡：“我幫了你。”
“謝謝您。”
你知道王者氣質嗎？
那種不怒自威，不言自華，周身時刻散發著仿佛天然的領袖味道。睥睨天下的君臨之風，教人不敢直視他，更畏懼直視他。隻能服從的回答他的問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蔣祺就是，似乎在他麵前任何的自作聰明都像跳梁小醜的把戲，沒有主動權，更不要妄圖去爭取主動權。
“那麼——”他起身，抬手示意服務生加座椅在我的旁邊，眸光驟然變冷：“你打算怎麼謝我？”
齊叔叔家境還算殷實，在C市有兩家服裝公司，加上劉家的廣告幫襯，但凡發布新款都會成為年輕女孩穿著打扮的風向標。我自小被他安排學習禮儀，做到舉手投足都有大家之氣。
可就像傅瀚說的，我慫，確實慫。
在學校敢正麵跟那群女生起衝突是因為知道她們做不出什麼事情，可在這個身份成謎、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蔣祺麵前，我拘謹古板，不知所措。
“您需要我做些什麼？隻要我能辦到……”
“我很好奇。”他打斷我的話，將服務生切好的牛排推到我的麵前，嘴唇微微上揚，繼續道：“一個眼神這麼純澈的女孩，為什麼會深夜穿著性感裸|露，出現在空曠的山路上？”
見我不說話，他又問：“齊正要你這麼做的？”
我立馬搖頭。
蔣祺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我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溫柔的女聲：“那麼換一個問法，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那天淩晨一點左右，會在那條路上經過的？”
我興奮的回頭，江雪臉上帶著幾分親近柔軟的笑意，走到蔣祺的身邊坐下，說：“好久不見，齊小姐。”
“好久不見。”我禮貌性的回應，“之前，謝謝你。”
“說起來，咱們還是同學。”江雪衝我眨眨眼睛，鋪好餐巾，等待服務生為她擺好餐具和餐點，將鵝肝遞進嘴裏。
“現在回到我們最開始的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會在那個時候回去的？”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山頂隻有蔣家一家別墅。
江雪聞言笑了笑，放下刀叉，單手支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說：“的確，在你們的計劃裏，當天車裏應該隻有蔣哥哥一個人。”
我茫然的望著江雪，仔細思索了她話中的意思之後，瞬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你們覺得，我那天是刻意等在那裏的？”
江雪遞給我一個“不然呢”的表情，問我：“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小聲應道：“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通過之前對蔣哥哥的調查，順便了解到的？”
“不是！”我急忙辯解：“是那天晚上在車裏，我聽見那個叫雅雅的女孩好像叫你江雪……”
江雪笑起來：“很好，所以你當時是假昏迷咯？”
“我沒有……”我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解釋道：“是我迷糊中不小心聽到的，我無意偷聽你們談話的。”
那一刻的猶豫，在江雪和蔣祺眼中，儼然是在思索之後那拙劣的借口。